彌天劍衛以及一眾兵卒都被這樣的一群嗜血的瘋子嚇到了,有一名自負的彌天劍衛貿然進攻,身形一閃就朝鞠義刺出一劍,他明白若想取得優勢就一定要擒賊先擒王,他心中暗暗祈禱,隻要這一劍刺死了鞠義,他就能接掌彌天劍衛統領的位置。
隻可惜,鞠義可不是他能拿捏得軟柿子,用實際的行動打破了這名彌天劍衛的白日夢。鞠義舉起盾牌,輕而易舉格擋住了這致命的一劍。寬刃劍旋即斬出,這名彌天劍衛頓時愣住了,他不明白自己使出全力的一劍,竟然被格擋的住了。
還在震驚之餘,就覺得一陣銀芒在眼前劃過,再低頭一看,自己已經的整個身子已經被鮮血染紅,原來鞠義這一劍從他的肩頭斬下,一條胳膊在地上掙紮著,神經還沒壞死,一地鮮血染紅了青磚,絲絲鮮血緩緩流動,滲進了城牆的磚縫之中。他瞪著雙眼驚恐的看著地上掙紮跳動的臂膀難以置信,突然聲嘶力竭的哀嚎一聲,應聲倒地。
頓時,右北平城頭上被這一幕讓所有的守城士卒震驚不已,整個城頭鴉雀無聲。鞠家軍此時已經全數登上城頭,很有秩序的朝鞠義靠攏,擺好陣型,準備再次進行衝鋒。鞠義帶著鞠家軍將彌天劍衛以及一眾兵卒逼退到了上城的台階旁,彌天劍衛帶著兵卒小心翼翼的往台階下麵退。
鞠義眼中突然放出精芒,腳下施展神行步,使出全力就朝人群衝撞而去。
這一下可謂抓住了絕佳的時機,如此巨大的衝擊力,將擠在台階之上的所有人都撞了下去,再一次引起騷亂,隨著第一個被撞之人倒下,帶著身後的所有人都往後倒了下去,有的被當場擠死,有的被兵器貫穿了身體,還有的頭磕碰在牆磚之上,血肉模糊,總之一時間是人踩人死,人撞人傷,一時間陣陣哀嚎之聲響徹天地。
活著的拚了命的逃跑,受傷的爬也要爬出去。所有人同一個想法,都是要離開這個可怕的地方,離開這群可怕的魔鬼。
鞠義看著這一群驚弓之鳥,帶著鞠家軍就掩殺過去,口中高喊:“降者不殺。”凡是聽到此話之人,心中都是如釋重負,紛紛將兵器丟棄。鞠義帶著人正想打開城門迎接公孫先等人進城。就這這時,一支騎兵殺了過來,要阻止鞠義開城。
隨著遠處的人喊馬嘶漸漸到來,鞠義再一次列陣迎敵。隻見鞠家軍列開陣勢,紛紛摘下腰間的機關弩,裝填好弩箭,嚴陣以待。鞠義高聲說道:“弟兄們,待到敵軍距離我等一百步之時,就動手。”眾人手持機關弩,屏住呼吸,凝視騎兵朝著自己飛奔而來。
百步的射成轉瞬之間就到了,鞠義手中利劍向前一揮,鞠家軍陣中機關弩“哢”“哢”直響,連弩狂濤傾瀉而出。奪命的弩箭帶著強勁的力道被彈射出了機關匣,每排一百人,激射完以後,在換一排。就這樣,十排千人的連弩箭雨席卷了數百騎兵。
這一批騎兵按照張純的指示前來,意在突然襲擊。誰會知道騎兵克步兵的機製在鞠家軍麵前完成沒用?誰又會知道,這一千步兵怎麼會帶著如此強勁的機關連弩?一時間右北平城中充斥著悲慘之聲,陣陣弩箭出匣的聲音夾雜著馬的悲鳴,人的哀嚎。射人先射馬,人滾鞍落馬,馬踩踏人亡。
這一陣慘絕人寰的對戰,數百騎兵無一生還,戰馬死傷殆盡。這條通往城門的長街之上,彌漫著血腥之氣。右北平城門前宛若人間煉獄,城頭之上屍體堆積如山,城門之前血流成河。
右北平城門緩緩打開,木質的大門,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這聲音好像在哀悼死去的生命。鞠義帶著鞠家浴血奮戰,一個個通身血紅,隻有眼睛跟牙齒是白色的,他們肅然而立,迎接公孫先帶兵入城。
公孫先來到城門之前,見到如此慘烈的戰場。口中不由的感慨道:“一將功成萬骨枯啊。”身旁的鞠忠也是點點頭,看著這煉獄一般的慘像,心中也是一驚。
可是由不得他們悲春憫秋,正所謂慈不掌兵,打仗就必須要死人。
公孫先又翻身下馬,朝著鞠義以及一眾鞠家健兒們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鞠家先登死士果然名不虛傳,今日就再設一營。由鞠忠為軍司馬,鞠義為副將,軍餉俸祿一應由護烏桓校尉府開支。從今以後,你們就叫先登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