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第二天就告別了眾人,要返回涿郡老家了。劉虞帶著文武依舊是出城恭送,五百羽林軍拿帶著黃鉞返回京城,因為盧植得到了天子劉宏的許可不用回京,免了許多麻煩。公孫瓚告訴劉虞,要親自送盧植返回涿郡,劉虞自然是滿口答應。
別看盧植與公孫先二人熬了一夜,可是依舊是精神矍鑠,不見一絲的疲倦,倒是公孫先一臉倦容。盧植也簡單的跟公孫瓚說了拜師蔡邕的事,公孫瓚聽聞喜出望外,很感謝盧植對公孫先的栽培,盧植卻不以為然,認為公孫先能得到蔡邕的青睞全都是自己的努力,搞的公孫瓚無言以對。
臨行前盧植交給公孫先一封書信,囑咐公孫先到時見到蔡邕就拿出書信,蔡邕自會明白。這時公孫瓚開口說道:“孟知,與為父一同送你師公。”
公孫先恭聲應諾,一連送出去幾十裏。盧植駐馬不前,轉身對公孫先說道:“孟知,快快回去吧,今日還要去校尉府述職。送君千裏終須一別,我過些時日還要去拜訪你爺爺,到時咱們在相聚。”
公孫瓚不同意,恭聲說道:“恩師,讓他跟我一道將您送回去吧。”盧植一聽,麵帶不悅的說:“伯圭,送我事小,述職事大。切不可因私廢公,孟知速速返回,不要聽你父親的。”
公孫先這才跟盧植、公孫瓚施禮告辭,躍馬揚鞭返回襄平烏桓校尉府。
校尉府的一眾署官都安置齊全,田疇為襄平縣令,兼校尉府參軍,徐邈為縣丞,兼校尉府長史,趙雲等諸將皆為幽州都尉,任職校尉府。田豫為襄平縣尉,就連那樓都混了個軍司馬,管製烏桓突騎。公孫先還給了他一個新任務,就是調解民族糾紛。
襄平是距離白狼山最近的郡縣,這裏不光有漢人,還有許多烏桓人與其他外族來販賣牛羊馬匹。經常因為討價還價爭執不休,甚至大打出手。不用說,自然是漢人吃虧,普通百姓怎麼會是烏桓等外族的對手。那樓以及他手下的人不少精通漢語,這個任務給他們再合適不過了。
公孫先有頒布了條令,烏桓人賦稅是漢人的兩倍,當然隻要烏桓人願意,就可以錄入漢人籍貫,擺脫這種賦稅限製。田疇、徐邈聽了這個提議,都是紛紛點頭。這樣長久以往,烏桓人就會被同化,都成為漢人。
不過也少不了一些麻煩,經常發生信仰堅定的烏桓族人來殘殺有漢人籍貫的烏桓人。公孫先自然是用強硬的手腕來告訴這些不符規劃的烏桓人,那就是殺無赦,還將屍體掛在城樓上示眾。烏桓人眼中也是強者為尊,公孫先名聲在外,現在又是說殺人就殺人。慢慢的襄平城的烏桓人都開始續發,帶上頭巾或者帽子,街上很少見到光禿禿的髨頭了。
劉虞聽聞這個消息,覺得與他的懷柔政策有極大的衝突。他也不好管製烏桓校尉府,畢竟烏桓的事宜都是校尉府為主導。劉虞就多次與公孫瓚商量,想讓公孫瓚去代表自己跟公孫先談談善待烏桓人。公孫瓚一聽的不答應了,他認為同化烏桓人這個想法很好,雖然現在還不能徹底,但在未來的幾十年,或者幾百年,烏桓這兩個字就會消失。
每次公孫瓚都是態度強硬,有一次當著幽州文武的麵嗬斥劉虞:“刺史大人太過荒謬,我本來要殺光所有的烏桓人,如今校尉府的政策已經是再三讓步。劉幽州卻在此咄咄逼人,難道是看不起我們公孫氏父子?刺史大人還是親自去校尉府吧!”言罷,冷哼一聲就轉身出了刺史府。
鮮於輔一看公孫瓚如此無禮,就要追出去。卻被劉虞勸阻,鮮於輔厲聲喝道:“主公為何如此膽怯,這廝太過無禮,我正要拿他。”
劉虞搖搖頭,長籲短歎一陣。而後說道:“你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公孫伯圭心狠手辣,你若惹怒了他,生命堪憂。”劉虞也不是不想殺了公孫瓚,隻是公孫氏在幽州已經根深蒂固,現在公孫先封侯拜將,是天子眼中的所器重之人,想動公孫氏難於登天。
這幾天讓劉虞是茶不思,飯不想。看著公孫氏在幽州越來越來強盛,自己這個幽州刺史也太窩囊了。心中暗暗思量:若是如此下去,還不如回去繼續做我的宗正。
就在此時,侍者前來稟告,說有人求見。劉虞心煩意亂,緩緩的揮了揮手,說道:“不見,就說我身體抱恙,恕不見客。”
侍者躬身退下,劉虞隨口問了一句:“來者何人?可曾留下姓名?”
侍者說道:“此人說他叫公孫度。”劉虞兩眼突然放出亮光,說道:“公孫度?公孫度!快叫他前來見我。”
遼東公孫度來了,劉虞很清楚公孫度與公孫瓚素來不和,今番前來一定是要與自己聯合起來,攜手對付公孫瓚的。公孫度久居幽州,曾任冀州刺史,手段頗多,城府極深,府上門客眾多,私兵也頗為強悍。在幽州隱忍已久,實力不可小覷。公孫度早就有心取公孫瓚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