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馬芝以陰陽控心之術操控了劉協的夢境以後,每晚入夢都能跟馬芝相見,久而久之劉協就產生了依賴,現實生活中是越看馬芝越喜愛。終於劉協再一次跟馬芝重歸於好,天天膩在一起。不過劉協也不敢怠慢朝政,對於朝會也是兢兢業業,生怕公孫先再一次辭去官職,棄自己而走。而公孫先看劉協專心朝會,也就沒想那麼多。
而馬芝這邊也被劉協冊封為玄妃,玄字取自九天玄女,離皇後隻有一步之遙。數千佳麗,唯有馬芝一人受封妃子,這當真集萬千寵愛與一身。馬芝封妃以後,在後宮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仗著劉協的寵信在後宮也是橫行跋扈,連太後何思玲也不放在眼裏。
而何思玲也不敢言語,畢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她的處境很尷尬。誠如十常侍之亂之時,王越曾經告訴何思玲:“太後如今大勢已去,需好生撫養弘農王成人,不要在幹預朝政。”更何況劉協是王美人所出,跟她何思玲有殺母之仇。
何思玲再三思量,與其留在後宮受氣,不如離開皇宮。因此就對劉協提出想帶著劉辯回封地。劉協跟劉辯感情頗深,對於這個請求自然是沒有表態,隻說考慮考慮。
劉協就將此事告訴了馬芝,馬芝聽罷,認定了何思玲一定在劉協麵前告自己的狀。索性開始潑髒水,她莞爾一笑,抱著劉協溫柔言道:“陛下,太後此舉臣妾以為不妥。太後與陛下素有舊仇,先帝廢長立幼,太後定然懷恨在心,若是放他們母子離去,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接機收攏部下,以圖東山再起?”
“嗯?皇兄斷然不會如此……斷然不會……”劉協聽罷,心中咯噔一下子,支支吾吾,若有所思的說道。
馬芝見劉協躊躇不定,旋即又說道:“陛下,人心隔肚皮。陛下您可是活生生搶走了弘農王的帝位,別說兄弟情深,這兄弟情能勝得過我大漢的錦繡河山?別看弘農王殿下溫文爾雅,陛下又豈能知道他是不是在韜光隱晦?說不定他們母子早就謀劃好了呢!”
劉協越聽越後怕,心中疑竇叢生,不由的開始考慮劉辯的表現。心中暗暗思量:皇兄為什麼對我那麼好?為什麼我奪走了本應該是他的帝位,在他眼中卻看不見一絲一毫的怨恨呢?難道此番返回封地,真的是契機成熟了?皇兄要謀反不成?
想到這裏,劉協越發的相信馬芝所言。人心都是如此,所謂: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就無法改變。如今的劉協正式如此,他開始分析劉辯的舉動,越想越覺得馬芝說的有道理,一心認定了劉辯就是自己心中的敵人。
馬芝一見劉協舉動,就知道說中了劉協心中所想,準備再加一把火,把劉協從思緒裏拉回來,又說道:“陛下,陛下。”
劉協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旋即說道:“那就留下他們母子?”
馬芝一聽,淺笑著對劉協說道:“不,應該放他們走。”
“啊?愛妃何出此言?”劉協聽聞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問道。
“陛下,放他們離去,方能斬草除根!他們母子死在外麵,陛下就不用落下話柄。”馬芝美目一凝,顯得格外的狠毒。
劉協一聽,心中一顫,眉頭緊鎖的說道:“愛妃言重了,雖然有備無患,但還不至於趕盡殺絕。朕把他們養在宮中就好,萬萬不用如此行事。”
最毒婦人心,馬芝豈能放過何思玲,伏在劉協耳邊,幽幽說道:“難道陛下不想報仇?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他們母子想離開皇宮,這是母後在天之靈,要陛下提她報仇?陛下若是再躊躇不決,豈不是錯過這絕佳的複仇時機?”
劉協聽完,心中複仇的怒火再次被點燃。可是畢竟劉協心地善良,最後在糾結的心理鬥爭中,還是沒有答應下來。見天色已晚,劉協緩緩說道:“此事日後再談,還是先就寢吧。”
馬芝見狀,也不再贅言,陪著劉協睡下了。可是她豈會善罷甘休,心中暗暗發狠:何思玲,你得罪了我,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夜深人靜,馬芝看了看劉協已經睡熟,又推了推劉協,寢宮之中隻有劉協勻稱而微弱的鼾聲,並沒有任何異動。馬芝這才安心,旋即打坐入定,施展控心如夢之法,操控劉協的夢境。
夢境中,劉協親眼目睹了靈懷皇後王榮從誕下自己,到最後淒慘的死狀,不由的聲淚俱下。
夢境裏王榮懷孕後,十分畏懼何皇後,便服藥想自己打掉胎兒,但是胎兒安穩不動。王榮又多次夢見自己背負著太陽而行走,便認為這是吉兆,於是再也沒有想打掉胎兒的念頭。而後的場景便是王榮順利生下劉協,而當時的何思玲對此非常忌恨,於是派人用鴆酒毒殺王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