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白狼經過這一役,元氣大傷,丘力居嚴令部下不得再犯幽州疆界。這個舉動著實讓烏桓族人不滿,認為這是懦弱的表現,不過連射殺公孫瓚的英雄塌頓都沒吭聲,也就都偃旗息鼓了。
這白馬將軍都死了,誰會把一個公孫先放在眼裏呢?這就是所謂的不知者不懼。
汗魯王烏延多次諫言,要求為峭王蘇仆延報仇,每每去找丘力居都被各種理由拒絕了。終於,烏延忍不住了,派了親信去請匈奴單於於夫羅出兵相助。
而龍川鄔這裏,則是大排筵宴,為這次大捷慶功。最高興的還是公孫老爺子,坐在上首看著孫子跟諸人推杯換盞,樂的合不攏嘴。
公孫先意氣風發,振臂一揚,大廳裏便安靜下來,旋即朗聲說道:“諸公此次功不可沒,請酒。”
“謝公子!”諸人也不見外,紛紛興高采烈的說道。
作罷,公孫先不管他們,端著酒杯來在老爺子麵前敬酒:“祖父,請酒。”
“好好好,好孫兒,不枉老朽一番苦心。哈哈哈哈。”老爺子爽朗大笑,一飲而盡。一擺手,讓公孫先攙著自己,走出了大廳,來在院落之中,而後問道:“孟知,莫不是有話要講?”
“果然是祖父,還是瞞不過您。眼見烏桓平靖,憑他們如今的實力,尚鬧不出大動靜,孫兒想返回雒陽,畢竟虎牢戰事吃緊。”公孫先鄭重說道。
老頭兒看看他,點點頭,言道:“嗯,畢竟是衛將軍,憂心戰事理所應當。這樣把,把子龍跟你姐姐帶去。這幽州苦寒,還是洛陽好。”
“祖父此言甚善,子龍勇武,若是到了雒陽,做個將軍綽綽有餘。也讓他們夫婦去雒陽享享福。那您跟阿續也去把,大娘(侯氏夫人,公孫婷、公孫續生母)也一同前往。”公孫先笑道。
公孫老爺子把臉一沉,說道:“阿邪焉敢如此?書都讀到哪裏去了?你都是衛將軍了,怎麼還貪戀幽州這點家業,你要將他們母子軟禁不成?”
公孫先心中“咯噔”一下子,連忙解釋:“爺爺誤會了,孫兒從未有過此等想法,更何況父親遺命,公孫氏家主乃是阿續,我豈敢違逆?再有,孫兒乃是庶子,本就無權接掌家業。”
從孟知到阿邪,祖父到爺爺。稱謂的轉變上,話題也不再沉重了。
老爺子捋了捋銀髯,拍了拍公孫先的肩膀,欣慰的點點頭,說道:“阿邪果然有自知之明,不過老朽就不去了,知道你心疼爺爺。而阿續跟他娘自然也是去不得,免得你造人口舌。”
“那爺爺……”不等公孫先說完,老爺子再次打斷他說道:“憑你兩個叔父的本事,阿續想接掌家業,恐怕不易。老朽都幫你這麼久了,是時候幫阿續了。”說著轉身,看著屋裏的二人。
公孫先的兩個叔叔,一個是公孫範,一個是公孫越,皆不是老爺子的親子,他們的父親跟老爺子是親兄弟,就是如今說的叔伯兄弟。二人一向同氣連枝,可是武藝兵法都稀鬆平常,但野心不小,平日跟劉備交往慎密,老爺子早就注意到了。
說到這裏,公孫先赤瞳閃爍,隨著老爺子麵朝的方向望去,隻見二人與劉備推杯換盞,甚是開心,關羽張飛則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著他們倆。看著劉關張,公孫先頓時一身冷汗,心中暗道:這三人在這裏待久了,幽州這份家業恐怕要姓劉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