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宴完畢,又是入了夜,雪勢停駐,一輪明月滿乾坤,雪白的大地在月光的照映之下,顯得格外亮麗。
公孫先親自恭送張邈出了轅門,張邈醉意盎然,滿臉紅潤,開懷大笑說道:“哈哈哈,衛將軍留步,我自回營去了。”言畢,自有小校牽馬執蹬,張邈揚長而去,不但解決了典韋飼虎的老大難問題,而且還賣了公孫先一個人情,他自然是心情愉悅。
而公孫先也如是,前番收得太史慈,機緣巧合之下又把典韋收入囊中,這真是喜事連連,本以為拿下此二人要費盡周折,不成想天公作美,一箭雙雕。
營中諸將隻有張繡跟太史慈年少,酒量尚淺,張邈走後,二人繃不住了,趴在桌案之上酣睡起來。公孫先吩咐孟兕、典韋、韓當安置二人就寢,帳中隻剩下了趙雲跟賈詡。
貂蟬一身戎裝,打扮成龍驤衛模樣,擺上了茶水。而趙雲跟賈詡也沒在意,因為貂蟬一直再侍候公孫先,再加之貂蟬謹慎,舉手投足之間沒有泄漏半點陰柔之美,皆是男子一般行動。二人看熟了眼,自然不會識破。
“先生,河東後續之事就交給衛覬吧。有子義從中協助,想必諸縣的西涼流寇易如反掌。”公孫先飲了口香茶,說道。
賈詡點點頭,說道:“今番公子所為,可謂是救了衛氏全族。鞠義將軍又將星隕落,那衛覬勢必傾心相輔。隻是……”賈詡欲言又止,喝了一口茶。
“何如?”公孫先問道。
趙雲也是放下手中茶杯,願聞其詳。
賈詡放下茶杯,起身說道:“隻是這河東郡整個商路皆在衛家掌握之中,商賈嘛,若不許以重利,恐怕實難心安。公子可應允衛家,待安邑城重建之後,瓊樓玉宇由衛家經營,想必衛覬求之不得。至於閣主之職,還請公子斟酌。”
公孫先大驚失色,他不曾與賈詡說過瓊樓的機構性質,賈詡此言想是已經看破了。想到此處,他不禁讚歎道:“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不知先生如何識破?”
“公子,在下也是偶然間臆測,適才不過是試探而已,還望公子恕罪。若是公子覺得此種機密不應該讓在下知曉,還請公子賜死。”賈詡老謀深算的說道,還帶著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公孫先心中一陣心悸,被人套路的感覺著實不爽,不禁暗罵:老東西果然厲害,竟然敢詐我。殺了你,我豈不是虧死了?
公孫先趕緊說道:“先生言重了,便告知了先生罷。這瓊樓本是風花雪月之地,清新高雅,上到達官顯貴,下至門閥氏族,皆在此中尋歡。蓋因如此,這消息情報自然容易收集。先生明白否?”
賈詡一陣搖頭,說道:“唉,公子還是信不過在下。那漣漪跟董醜之事作何解釋?”
公孫先被賈詡再次噎了一下子,沒辦法,心一橫和盤托出:“罷了,罷了,先生不愧為亂國毒士!什麼都瞞不過先生。我都說了把。”而後,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那瓊樓玉宇閣之中,暗藏了一批精銳細作,各個都是貌美如花,更身兼暗殺之術。我賜號為:月下美人。她們以曇花為記,遍布大漢各個州郡。”
此語一出,旁邊的趙雲也是瞠目結舌,詫異的看著公孫先。趙雲此時心中暗道:唉,凡事莫要涉及過深,知道的多,反而不妙呀。如今得知阿邪此等機要之事,日後還要小心為上,不可泄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