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雖然身在平輿,但心早就飛到了葉縣,想是記掛公孫先吧。心中此起彼伏,她總覺得公孫先沒那麼容易死。
而張燕也回來報捷,如此這般的一說,當說到搶公孫先棺槨靈柩之時,張寧怒了:“死者為尊,妹妹豈可如此?”
“姐姐此話我就不愛聽了,這不是還沒搶回來嗎?若是搶回來了,姐姐難不成還要尋我的麻煩?”張燕就知道張寧心中記掛公孫先,嘴上絲毫不留情。
張寧聽罷,也不在爭辯,不禁長歎一聲:“唉,罷了。他人都走了,我又是何苦呢?還是以黃天大業為重的好。”
張燕頻頻點頭,又是對張寧一陣安慰。接著又話鋒一轉說道:“姐姐此時可再問許子將,看看我黃天運道如何。”
平輿許家宅邸,張寧帶著張燕、黃龍兒、白雀兒站在門前等候管家通報。汝南許氏,天下聞名。名士自然受人尊重,更何況相師也是出自黃老之學,跟太平道本宗同源,所以張寧也是極為尊敬。
黃老之學,黃跟老二字,指的便是黃帝跟老子。
“子將,你為何要與黃巾亂賊為伍,潁川侯擇日就可平定汝南,若是追究起來,定會牽連我許氏一門,要見你便去見,恕愚兄不能奉陪。”說話的是許靖,表字文休,乃是許邵兄長。
話是這麼說,公孫先得罪不得,但張寧亦然如此。許靖也不是有意訓斥弟弟,一來是發自內心不待見這些黃巾賊,二來是許靖自己不相信相術,認為此乃小道,不成氣候。可正好許邵執意而為,許靖雖不待見黃巾賊,但也不想得罪,兄弟兩人隻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許邵微微一笑,也不惱怒,撫須言道:“兄長請自便。”
管家看著離去的許靖,問道:“這……二爺,這還通傳與否?”
“傳,傳啊。你家大老爺不曉天機,這張青爭命格不凡,有鳳來儀……嘿嘿,天機不可泄露,你快去讓她們進來吧。”許邵老神在在的說道。
少時,管家便把張寧一行人帶來,花廳待客,許邵整理儀表裝容前來見客。一進門就笑容可掬的說道:“哎呀,不知貴客到訪,有失遠迎。幾位巾幗快快請坐。”
張寧等人紛紛入座,剛一入座,張寧就又想起了公孫先。她看著自己所坐的椅子,婆娑著椅子把手,再次想起了公孫先。正因為椅子乃公孫先所造,被人稱之為:公子椅。
張燕率先開口道:“先生,此番前來正是要先生看看我黃天大道的氣運如何?”
許邵笑了笑,坐在書案之前,奮筆疾書。不消眨眼的功夫,寫好後交予張燕。
張燕接過誦讀道:“先有道,靜無為。龍馬出大河,黃鸞棲後土。莫道天下有太平,雲淡風輕現長空。”念完之後,不明所以,而後交給張寧。
張寧也是不解其意,問道:“先生,何解?”
許邵不慌不忙,收拾著案頭物件,笑道:“哈哈,來日方長,何苦執迷一時?天數使然,已然得讖,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