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的船艙之內,公孫先與許定相談甚歡,孟兕與許定也切磋了一番,孟兕言道:“既然跟隨君侯,那就讓我見識見識許大哥手段。”
許定聽罷,也是來了興致,起身與孟兕比過。
切磋結果,還是老生常談的那句一力降十會,許定一招一式可謂有板有眼,起初占盡了優勢,可待孟兕摸清了路數,抓住一個契機,將許定製服。二人不打不相識,相視大笑起來。
皆大歡喜,說話間,這船就駛入了平輿碼頭。
碼頭上一架富麗堂皇的馬車停駐著,後麵有侍者帶著駿馬數匹,應該是在等待某人的到來。車駕裏不是別人,正是許家家主,許靖許文休。他在這裏恭候多時,親迎公孫先。
熙攘的碼頭之上,喧鬧的很。這許家的樓船雖然紮眼,但這些碼頭上的勞力們早就習以為常,任誰也不會注意公孫先一行人。公孫先順利跟許靖碰了頭。
“君侯,請上車。”許靖很利落的說道,畢竟怕碼頭有張寧眼線。
公孫先自然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也不贅言,直接上了馬車。許定則跟孟兕、曹昂、盧毓、鍾毓幾人翻身上馬,跟著車駕往許氏宅邸而去。
許宅側門,馬車緩緩停下,許靖帶領諸人進了院落。許宅很大,穿宅越院來至一處幽靜別致的小院,這裏是許邵日間研卦,夜裏觀星之所在,平時家裏下人也很少來,將公孫先安置在這裏,十分妥帖。
待眾人來在門前,樹枝上不知什麼時候飛來兩隻喜鵲,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好像再歡迎公孫先一般。這時候忽聽裏麵傳來聲音:“鵲噪喜兆,貴人自到。君侯駕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公孫先聽罷,就知道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神相許邵許子將。遂麵帶笑意,進得屋來,朝許邵一拱手,說道:“先生高明,這第一相師之名果然名不虛傳,公孫先這廂有禮了。”
公孫先打眼一看許邵,麵容俊朗,骨骼清奇,若是將他三柳長髯去除,怎麼看也不似四十幾歲的人。再看許邵束發紮髻,發髻之上別著玉簪,身穿八卦大氅,滿臉的笑意,一舉一動帶著靈動仙氣。
若是放在今時今日,那定被奉為半仙之體。公孫先前生本就把算卦看成一種騙術,而麵前的許邵的音容笑貌,言談舉止,著實的打消了他的這種念想。
“君侯請坐,諸位請。”許邵也是翩翩有禮,將眾人讓下。
待眾人坐定,許邵佯怒,對許靖說道:“兄長前去迎接潁川侯,也不支會愚弟一聲,差點失了禮數。”
“哼,別絮叨了。如今君侯駕臨,還是商議正事要緊。”許靖也不慣著弟弟,肅聲說道。
公孫先急忙打圓場說道:“兩位先生稍安,莫要傷了和氣。本侯來此,想必兩位也知我來意。”
“那是自然,君侯正是為了平靖汝南叛亂而來,如今君侯已至,想必黃巾妖女是手到擒來。”許靖恭維道。
公孫先跟許靖說話,許邵也沒閑著,自然是正式的給公孫先再相一次麵。但見他掐指詢文,細細觀察公孫先麵相以及言談舉止。不多時,心頭安定,嘴角上揚,浮現出一絲微笑。心中暗道:此子相貌雄奇,乃帝王之相,難怪昨夜觀星,帝星暗淡無光,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