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蛇頭上的孔洞是被這種杆子釘出來的,我蹲下來仔細看,這個洞周圍也有那種增生的痕跡。
這無疑推倒了之前的推斷,那幾條巨蛇不是被打傷後又活了一段時間,而是不知出於什麼目的一直被釘在這裏,又不知為什麼掙脫了束縛,才死在了外麵。
我站起身,前方密密麻麻的杆子如同一隻古代軍隊林立的旗幟,我不知道如此雄壯的死亡軍團會有一個怎樣的統領,但我確定我不想見到它。
我回頭喊劉東西過來看時,才發現他早已經下來,正蹲在那根杆子下麵仔細查看,此時看我回頭便招呼我道:“安哥你過來,這裏有蹊蹺。”
我趕緊又湊過去, “這根杆子裏麵是空的!”他用刀背敲了敲那杆子,發出敲水管一樣的聲音。
我伸手摸上去,出手冰涼,不知是什麼金屬所製。
劉東西接著道:“這麼長一根銅管可不多見,在這裏肯定有大用處,安哥咱把它拔出來看看!”
我聽他這麼說,覺得有些不妥,這個地方處處詭異莫名,超乎常理的事情太多,這麼貿然就把管子拔起來,不知會出現什麼變故。
但是我轉念一想,這管子能夠將這些猛獸活生生地釘在地上,想來也不是輕易就能拔出來的。
這時劉東西一腳蹬著地上的頭骨,兩手攀著銅管使勁一拔,隻聽見頭骨內一陣斷裂的聲音傳來,銅管竟真的被他拔了起來!
劉東西將雕像一頭擱在地上,將一端舉起,湊上火光細看。銅管清楚地分清三種顏色,露在外麵的是青綠色的銅鏽,腦袋裏麵的部分則是黝黑的一層不知是什麼東西,劉東西拿刀子刮了刮,露出了無數被封住的小孔。管子口周圍則帶著很多新鮮的劃痕,在火把下閃著那種銅錫合金青白的冷光。看樣子這個管子口是連接在地上的。
劉東西探手撥開地上幾塊散碎小骨,露出一個凹洞,凹洞中放著一個紋樣繁複的青銅鳥尊,上麵有個洞,這根管子應該就是插在這個洞中。劉東西小心地將其捧出,這方小尊約有二十厘米見方,四角各有一隻人麵鳥攀附其上,各種紋飾繁複精巧至極,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小巧精致的青銅器,伸手便要捧過來把玩一番。
劉東西也沒有避讓,直接交到我手裏,隻說了句:“安哥你小心點,這個小玩意擱外麵能上億!”
我嚇了一跳,差點沒接住給掉地上,手忙腳亂一番卻把裏麵的東西倒到了地上,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頓時彌漫開來,說香不香,說臭不臭,但挺吸引人。劉東西拿火照照,地上潑了一小灘那種黝黑的油樣粘稠物質,我一看差點吐了出來,這肯定是那怪物腦子裏淌出來的東西,這麼多年了竟然還在,也不知道這玩意保質期有多久。
劉東西在地上沾了一點,在手指尖撚了撚,又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沒說什麼。
我問:“這種東西你見過沒有?”
“聞所未聞,不過看這個行事的手段,不是道家所為,倒像是巫教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