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葛浩然被那老鼠樣的墓獸鑽入體內,雖經劉東西秘法救治,但仍然死在了那座明代古宅的正堂門口。劉東西認定了另有蹊蹺,沒想到卻在這裏得到了印證。
我盯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心髒像是被什麼緊緊纏住。他的腦中肯定已經有了一隻人麵蜥蜴,這種惡魔般的東西是怎樣附身其上的,我們完全沒有頭緒。隻覺得那座陰森森的明代大宅,又增添了一些恐怖的意味。
一般來說野物總是會選擇比較容易得手的獵物,人麵蜥蜴恐怕也是如此。葛浩然之所以被這種東西襲擊,應該就是因為身體比較虛弱的原因。他殺了人,被墓獸襲擊,為劉東西所救,在古宅中被襲身死,而我們則躲過了一劫。在葛浩然最後的時間裏,似乎有種宿命的味道,模糊而無法捉摸。
我們三人目送葛浩然遠離,漸漸通過那個斜坡,一直到看不見了。劉東西長出一口氣道:“他怎麼變成這樣了?”
幾乎是同時,我張嘴道:“他從哪下來的?”
兩個問題都是理所當然要問的,擱在一起便有了一絲恐怖的味道。我看了看他爬來的方向,一道濕痕觸目驚心。
“去看看!”
“好!”
劉東西答應一聲,站起身來快速收拾東西,盧岩站在後麵說了一句,“不要開槍!”
我愣了一下,不是很明白,為什麼不要開槍?是怕驚動了什麼嗎?盧岩在我疑惑的目光下很自然地又沉默了,我盯著他,心中驚疑不已,盧岩又一次表現出了他知道內情的傾向,難道他真的來過這裏,或者他根本就是這裏來的?
這些都是完全不可能的,盧岩就比我大一點,夏莊出事的時候他應該還沒出生,再說這一路下來,特別是那個密道處,根本就沒有一絲有人來過的痕跡,說他曾經來過這裏,未免太過牽強。
這時候劉東西已經收拾好了,看我緊盯著盧岩不知道是為什麼,便推了推我道:“走吧安哥,咱們得抓緊了!”
我心中歎了一聲,其實盧岩知道什麼與我有什麼關係,這一路走來他救了我多次,幫了我們很多忙,並未對我們有絲毫損害,我何苦要追究這個?
想通了這一節,我頓時覺得好受了很多,當下熄了篝火,沿著葛浩然爬過去的痕跡走過去。
一路未見異樣,也許是這密閉的地下空間中濕度大的原因,那一道觸目驚心的濕痕一直沒有消失,我回想起葛浩然一路爬來駭人的樣子,頓時覺得渾身不自在,腳下刻意避開那些濕痕,隻有劉東西混不吝地大步走過去,一點也不避諱什麼。
很快我們就路過了劉東西所說的那眼泉水,這道濕痕正從泉水旁邊經過,再往前去腳下的地麵便發生了變化,不再是一馬平川,漸漸崎嶇起來,行不多時,一座小山便出現在我們麵前,那道濕痕正是從山上下來。
我們並沒有再多做探查,直接就上了山,不到半山腰的時候,一個一人多高的石洞出現在我們麵前,那道濕淋淋的痕跡從這裏麵延伸出來。我們對視一眼,沒說什麼便走了進去,不管裏麵有什麼凶險,我們也無處可去,隻能在這裏麵探個究竟。
洞不大,但卻很高,到處都是幹淨而堅硬的岩石,我們刀槍在手,很小心地向前搜索著,卻沒有任何發現。我們的步子逐漸加快,警惕性也有些放鬆下來,就在這時,前麵不遠處一團影子出現在手電筒的光束之中,線條圓弧和周圍的冷硬岩石格格不入。我瞬間停下了腳步,劉東西卻快步走了過去,低聲道:“是個人!”
是個人!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