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無事地回到車裏,我找出消炎藥撬開容予思的嘴塞了進去,又割破袋子喂了她兩口鹽水。她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意識了,水根本喝不下去,僅僅是把喉嚨裏的藥衝了下去,我看看不行索性就給她掛了一瓶鹽水,再不補充水分我真怕她就這麼脫水死了。
在車上坐了一會,我覺得還是應該進去找找把她的傷口好好處理一下,再打上疫苗,光這樣弄肯定不行。雖說這醫院深處危險重重,但是人命關天,我也少不了要走一趟了。
但是偌大的一個醫院,我該去哪裏找?想了一會也沒有頭緒,隻覺得頭疼的要死,卻激起了我那股二杆子的勁來,不知道去哪找幹脆就去手術室,我就不信手術室裏還能少了針刀!
拿定主意,我又下了車。記得大廳裏有一張指示圖,我得先看看手術室在什麼位置。大廳裏還是很安靜,我努力在斑駁的指示圖上辨認,手術室在整個大樓的一角,而離它不遠便是兒科門診。這樣正好,順便還可以去兒科門診看看有沒有疫苗。
入口在二樓,我端起長弩悄悄摸上樓梯,腳下隔著一層薄薄的水泥板就是地下室的無盡黑暗,我小心搜索著,感到腳底冰涼。
上來以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應該是手術室的專門通道,兩旁一邊是窗戶一邊就是牆,這讓我安心不少,我隻要防備著走廊的盡頭和我身後就可以了,而手中的長弩無疑可以在這裏發揮最大的威力。
周圍一片死一般的寂靜,腳底偶爾發出的輕微摩擦聲總讓我感到膽戰心驚。走廊在盡頭拐向右邊,光線也急劇地收縮,一種危險的感覺也隨著暗淡的光線變得厚重起來。我踞在拐角窗戶下,做了幾下深呼吸平複猛烈的心跳,這才極為緩慢地探出頭去。
眼前是仍然是條走廊,幹淨得出奇,大約六七米處就是對開的大門,應該就是手術室的入口了。看到這種情況,我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一直緊張地端在手中的弩也垂了下來,我自然地一低頭,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攥住了,差點叫了出來。
腳下竟然趴著一隻格迦!
我猛地向後一跳,顧不上瞄準,手中弩箭嘣得一聲就射了出去,鋼箭強大的衝擊力將這隻格迦打得手腳一張,就像是要跳出來一樣。這麼久以來我早就被訓練出了自然而然的肌肉反映,弓弦一響就推鞘出刀將月環豎在手中。
可是那格迦卻沒有如我預想中一樣向我撲來,仍然安安靜靜趴在地上,像睡著了一般,估計是被我那一箭幹掉了。我試探著向前走了一步,拿刀尖戳戳,一點反應也沒有。
看來是真死了,我不疑有他,看了看背後沒有情況,靠著牆給弩上弦。液壓管的輕微聲音在這片寂靜中格外刺耳,不過我相信比起來剛才折騰那兩下子,肯定也就是小巫見大巫。不過當時實在是太緊張了,實在顧及不了這些。
那支弩箭紮在了格迦的後心位置,我為了輕便就帶了三支下來,這隻當然不能就這麼浪費掉。踩著格迦的肩膀,我用力將箭拔了出來,湊到眼前看了看箭頭。這一件估計穿透了格迦的身體紮到了地板上,尖上崩了一塊。頭上崩了長距離的狙擊會影響箭支的精準度,但是在這裏使用問題不大,長弩強大的力量足以克服箭頭受損的問題,誰說沒有槍頭就不能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