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跑出門口,我的電話響了,我一看是向慈趕緊接了起來,電話裏傳來了向慈有些慌亂的聲音。
“不好了四安!找到王鳴了”
“找到王鳴有什麼不好?”我嘴上問著,心裏卻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王鳴不知道在哪裏遭到了襲擊,現在正在變異!”
“周圍有其他人變異嗎?”我問道。
“目前還沒有。”
“控製好,坐標發給我,我馬上過去!”我掛了電話打開導航,輸入坐標後,一個閃爍的光點跳動起來。
這個地方離我們不遠,我拖著蔣全擠開人群,朝導航指示的方向摸去。
蔣全從我說話也推測出來肯定是出事了,沒再問發生了什麼,隻是問我用不用派士兵幫助工作。我想了一下拒絕了他的提議。周圍看著的人太多,集結士兵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人實在太多了,到處都是一股類似於老式澡堂子的臭味。這一路過來,我們兩人不知道踩了人多少腳,反正是咒罵聲不絕於耳,但是看我們都穿著軍裝也沒有人敢怎麼樣,隻是幾個膽大的偷偷搗了我幾拳。
我當然不會在乎這個,隻顧著趕路。前麵接近工廠的管製區域,人逐漸少了,不遠處一個巷道的拐角,向慈的司機站在那裏,看到我和蔣全之後向我招手。
“向市長正在等您。”這個司機說完這句轉身就走,我倆趕緊跟上。
“到底什麼情況?”我問道。
“不好說,您親自看看吧!”
兩句話的功夫,我們就到了地方,推開門進去,向慈正和一幫穿白大褂的人圍在一起。我趕緊走過去,在他們中間是一張手術台,王鳴赤身裸體躺在上麵,手足都被固定住,正在急促的喘氣,一道巨大的傷口從他的前額一直劃到腰間。
很明顯動手的人沒想要他的命,傷口雖然大,但卻很淺,隻是劃破了皮膚。但從具體的情況來看,動手的人並不擅長用刀,起手有些重,王鳴的半邊腮幫子都被破開耷拉在一邊,肚子上也有多處露出了黃色的脂肪。此時這些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將本身就非常可怖的傷口襯得更加嚇人
“怎麼搞成了這樣?”我問向慈。
向慈一直在專注地從傷口采樣,聽到我說話才意識到我的到來,“應該是被疫人傷了,現在正在變異。”
“你們在哪發現他的?”
“在廁所門口,監控錄像已經找到了,你看看。”
這時早有工作人員調出了監控,我抬頭看在這地下工事裏無處不在的大屏幕。這個監控是在廁所門口的過道,正好能夠看到廁所門口的情況。
監控錄像的進度已經跳到了王鳴出現的時候,隻見他從廁所裏跑出來,還打著電話,臉上帶著非常慌亂的神情。緊接著,一個穿著長風衣的人追了出來,一把抓住他,王鳴笨拙地回身打了一拳,卻沒有打中,反而被這人手裏的刀子劈了一刀。
王鳴中了這一刀也沒敢再打,轉身就跑除了監控範圍。
畫麵最後定格在王鳴中刀之後的臉上,這個攝像頭像素極高還是彩色的,王鳴的大臉幾乎站滿了整個屏幕,腮上一整塊肉耷拉下來,格外猙獰可怖。
我看到他傷成這個樣還把製式的電話放在耳邊,不禁奇怪問道:“他在給誰打電話?”
“給我!”向慈掏出電話來,摁了兩下遞給我,果然上麵有王鳴的通訊記錄。
“當時我正在接你的電話,周圍太亂,掛了之後才發現。但是打回去的時候就已經沒人接了。”向慈解釋道。
這就清楚了,王鳴肯定是在廁所中發現了疫人,由於性格的原因沒有動手,但還是被疫人發現了,最後也沒跑成。按說他這樣的性格,遇到這種事情還能跑動就算不錯了,想到這家夥在那個時候還能想著給向慈報告情況,我不禁也起了些敬佩之心。
“那把刀是從哪裏來的?不是有安檢門嗎?”我轉身看向蔣全。
“是這樣!”向慈接過話來,“當時人流實在太大,我們就撤了安檢門,先讓人進來再說,但是當時也有簡單的搜身。”
是這樣,我心裏琢磨著,這麼長的刀可不是隨便就能藏住的,再簡單的搜身也能搜出來。我了解向慈辦事的風格,說是簡單的搜身,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這時我突然想到了錄像裏麵似乎有點什麼不尋常的東西,趕緊讓回放一遍。
跑出來……轉身……中刀!“停!再回放一點。”
屏幕上,那個砍傷王鳴的人在拿出來刀的時候上麵就已經沾滿了血跡。
“我們也發現了,之後在廁所內卻沒有發現其他受傷的人!”向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