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怎麼用?”我問道。
“先朝裏走,等等再說。”盧岩把我拉起來。
“就放這裏了?”劉東西也站起來。
“想抱你抱著!”王大可沒好氣的說。
的確也是,且不說這石函已經和地麵長成一起很難挪動,單就說這石骨的高溫,石函蓋子已毀,抱著這麼一盆東西簡直就是找死。
“到現在看來,這裏也沒有別人,放這裏就行!”我對劉東西說。
他還不死心,不知從身上哪裏摸出個不鏽鋼膠囊,用刀子撥了一點進去。
王大可也不阻止他,在邊上瞧著。
這種不鏽鋼膠囊是特製的,不知道是裝什麼用的,裏麵有個保溫層,劉東西演示過裝熱水,可以保溫一晚上。
裝好擰上蓋子,劉東西炫耀般的給我們搖了搖,接著就麵色大變,嗷了一嗓子將那膠囊扔到地上,伸手一看滿手都是燎泡。
“怎麼跟你說的?你偏不聽!”我笑道。
王大可趕緊給他水壺降溫,低聲埋怨著。
劉東西有點尷尬,故作驚奇道:“沒記得這東西這麼燙啊!”
聽他這一說,我心裏也泛起了嘀咕,之前我們都認為監獄鍋爐裏有殘存的石骨,但是現在看來卻又不像。若那鍋爐裏真的有石骨的話,我們見到的應該不是活人而是一塊烤肉才是。
當然這個也可以用純度之類的理由來解釋,但是另外的可能也存在。
一個是肯定存在不用石骨也能避免感染的人,另一個就是眼前石函中的粉末不是石骨。
當然我們誰也沒有辦法去證明它,唯一知道真相的是都佛爺。
“上師。”有求於人,我的口氣也尊敬了不少,“這石函中可是石骨?”
“不錯!”
“可是它和我們曾經見過的石骨不同……”
“的確不同……”都佛爺拖著長腔,“此物不可用!”
“不能用?”我有些急了。
都佛爺沒有說話,意味深長地朝北方指了一下,轉身出門。
我看懂了他的意思,看來若要得到石骨的用法,這九重宮闕還得走完才行。
這一重宮殿房屋極多,層層疊疊各有奇巧之處,我站在門口麵對大殿之外的重重宮闕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這麼大的地方該到何處尋找。
“繼續朝裏走吧!”盧岩突然說,“此地並無凶險,我們還要多待幾日,不必著急。”
我知道他說的也對,既然都到這裏了,最好還是來之安之,就算是沒有解決的辦法,至少這裏也是個難得的世外桃源,隻要荏不領著格珈來,我們也可以沒心沒肺地在這裏生活下去。
想到這裏,我不禁又看了一眼深裹著紅袍站在最後麵的荏。她之前的時候使用那麼激烈的手段跟來,聲稱要救我,但跟進來之後卻又這樣默不作聲。更何況她根本不必那樣跟來,以她的手段,想要做什麼我們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不管是盧岩、花渠還是故作高深的都佛爺。
她到底想幹什麼?
我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她一眼,荏仍然裹在那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喇嘛袍裏麵,腳下的白玉地麵上,有丹水拖出的血一樣的痕跡。
“格珈!”劉東西突然喊了一嗓子。
我悚然抬頭,正看到一隻灰白色的影子從一架廊橋中跑過。
“別開槍!”我伸手製止拔出槍的王大可,“這地方我們不了解,不要輕舉妄動!”
的確是這樣,進入此地之後我就感覺到一種非常微妙的平衡在維持著此地的正常運轉,平常走走沒事,槍這種帶著逆轉味道的現代武器,搞不好會打破這裏的平衡,會發生什麼都很難說。
反正那格珈離我們還遠。
我走到荏的旁邊。
“這是怎麼回事?”
荏指了指頭頂,“它們是從上麵掉下來的。”
我抬頭看去,頭頂上的流沙河如同一道星夜從柔和的白光中劃過,有白色的格珈從中間掉下來。
“你的目的是這個?把這些東西帶到這個地方來?”我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這些東西?”荏的眼中似乎有些嘲弄,“你覺得身為人類便比其他的更加高尚嗎?對於此地的主人來說,你們和他們並無區別,我們不過是新的人類而已。”
荏很少一次說這麼多話,雖然聲音小但言辭語調卻非常激烈。
“你準備怎麼做?”她說的我雖不讚成,但無法反駁。
“我跟著你,他們在這裏!”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