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沒有給出任何回應,左手伸進褲子口袋裏摸了一下,慢悠悠地掏出了半支煙。說是半支煙一點也不誇張,煙頭黑乎乎,顯然是抽了一半掐掉的。他一張嘴,把半支煙掉在嘴巴裏,說了一個字,“火。”
江南很自然的拿出打火機,“啪嗒”為他點燃那半支煙。
“嘶…啊…”立冬狠狠吸了一口,香煙發出刺啦一聲,煙頭一下然掉了一大截。立冬嘴角微微揚起,帶著笑意,看樣子無比享受,比剛剛射過還要爽。
爽了一口之後,立冬才睜開眼睛,輕輕看了張北羽一眼,點頭道:“你最近很紅嘛,我一回來就聽見到處都在說你的名字,拍了李俊楓兩下,打的長毛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出了不少風頭。不過…”
立冬停頓了一下,張北羽和江南都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他。他兩根手指輕輕一彈,將手中僅剩下四分之一香煙的煙頭彈掉,然後抬起腿,還用煙頭在鞋底上蹭了兩下,最後,將這四分之一長的香煙重新放回口袋裏。
張北羽盯著他的動作,立冬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還是張尊的一條狗。”話音剛落,身影一閃,他抓起窗台上的一個花盆向張北羽腦袋砸過去。
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速度之快,就連張北羽也無法反應。哢擦一聲,瓦盆打在他腦袋上,應聲而碎,裏麵的泥土灑的他滿臉都是。張北羽感到頭上傳來一陣劇痛,一股熱流也順著額頭流下來。血液混著泥土,擋住了他的視線,他剛一抬手,立冬已經一腳踹過來。
張北羽發出一聲悶哼,身體不自覺的往後彈出去。這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被踹飛的感覺。這腳踹在他小腹上,疼的像火燒一樣,向後飛出去兩三米才落地。
江南剛剛愣了一下,也就是這一瞬間,他再一回頭,張北羽已經飛出去,“立冬,你是不是瘋了,我們連話都沒說,你就動手!”
立冬哼了一聲,“江南,什麼時候你也成了張尊的狗?”江南急得直跺腳,大喊道:“我從來都不是,你先聽我說清楚好不好?!”
兩人正說著,突然從後麵傳來一聲咆哮,“啊!!江南,別他嗎跟他廢話!”江南和立冬同時看去,張北羽已經站起來,弓著腰,飛快的向立冬衝過來。
立冬微微一笑,似乎很欣賞張北羽的態度,他扭了扭脖子,立刻衝上去。兩人碰在一起,張北羽率先出手,拉開臂膀,一記直拳直奔立冬麵門轟過來。他本以為這次能夠跟以前一樣,一拳把對方放倒。可他太小看三高第一紅棍的本事了。
立冬腳下的速度不減,張北羽的拳頭打過來時,他身體輕輕一斜,十分輕鬆的閃了過去。緊接著,抬手一抓,牢牢扣住張北羽的手腕,反手一掰,張北羽立刻疼的哇哇大叫。立冬另一隻手緊緊握拳,像炮彈一樣發射出去,“咚咚咚”連打三拳。
張北羽的臉上、胸口、肚子各挨一拳,這下疼的根本發不出聲音,隻能咬牙減少痛苦。他的手此刻還被立冬牢牢壓住,微睜著眼睛看著立冬。
這時候,立冬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動作,對張北羽來說應該是隻存在於電影中的動作。
立冬輕輕一跳,左腳蹬在張北羽肚子上,但他並沒有感到疼痛,這說明這腳沒使多少力氣。可是,就這麼輕輕一蹬,整個人借著這點支撐力彈了起來,身體垂直飛起,右腳狠狠踹在張北羽的胸口。
張北羽感到胸口沉悶,十分難受,好像五髒六腑都攪在了一起,嘴裏一甜,嘔出一口鮮血。這滋味十分難受,就像喝多了要吐一樣,根本控製不住。他一直以為被打的吐血隻存在於電影裏,此刻卻發生在他身上,嚇得一身冷汗。
張北羽受不住立冬可怕的力量,身體向後飛去,但此時他的手還被立冬抓在手裏。所以,他呈現出一個四腳張開,臉貼地的姿勢,立冬一鬆手,砰一聲,張北羽重重的摔在地上。
這一下摔得張北羽七葷八素,他還從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人打的這麼慘,麵對立冬,別說還手,他甚至連防禦的機會都沒有。現在的他,疼的根本不想動,爬都爬不起來。立冬這幾下,抵得上被李俊楓手下十幾個人圍毆。
江南也沒親眼見立冬出過幾次手,剛才的一幕幕像電影一樣,他完全愣住。等到張北羽第二次趴下的時候,他猛地向立冬衝過去,抬起一隻胳膊架在立冬脖子上,直接把他撞到牆上。
“立冬,你他嗎是不是瘋了!他是我兄弟,你想打死他麼!你能不能聽我說清楚!”江南滿眼通紅,他跟立冬還算有些交情,但是他再碰張北羽一下,江南一定會跟他拚命。
立冬搖了搖頭,“我隻問你一句,是不是為了張尊來的?”
江南和立冬的對話,張北羽聽得一清二楚,從立冬問的這句話中能聽出來,他跟江南之間還是有那麼一絲友誼存在。
不過,隻要江南說了一個是字,這點友誼就會立刻蕩然無存,那麼江南也會在下一秒被立冬放倒。
張北羽甚至能預見江南被幹趴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