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羽呼呼猛喘，右眉角被開了一個口子，血順著眼睛流下來，擋住了視線，他隻能閉上這隻眼，另一隻眼睛盯著長毛。
長毛臉上也有傷，不過此刻卻帶著笑容，他一把抓住張北羽的頭發，將他腦袋拎起來。幾乎是咬著牙說：“我早就說過吧，你翻不了天，你以為自己很能打？”說完，一拳掄過去，“砰！”張北羽腦袋被打的往後一甩，嘴巴裏噴出一道鮮血，飆在牆上。
“你能打幾個？三個？五個？十個？你他嗎當自己是戰神啊！”長毛抬起手，又是一拳落在張北羽臉上，這一拳正好打在眉毛的傷口上，“啊！”他忍不住大叫了一聲。他想反抗，可是剛才那一頓打讓他現在全身上下使不出一點勁，
長毛冷笑一聲，“嗬嗬！還不是被我放倒了？”鬆開手，“咚”一聲，張北羽的腦袋重重地磕在地上。長毛緊跟著一腳踩在他臉上，轉頭看向江南，口氣中充滿著戲謔的說：“南哥，你們這是衝進來送人頭？這是唱的哪出啊，這旗搖的真漂亮，哈哈哈！”他一笑，身邊的幾個小混混也跟著誇張的笑起來。
江南靠著牆癱坐在地上，強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有氣無力的說：“廢話真多，慢慢瞧吧。”長毛哼了一聲，“你可藥店碧蓮吧！被揍成這個熊樣，還嘴硬呢。來來來，叫聲爺聽聽。”江南無奈的搖頭，露出一副苦笑，“傻X！”
長毛不怒反笑，點了點頭，突然抬起腳，用鞋尖狠狠踢在張北羽臉上。砰一下，張北羽被踢的眼冒金星，睜眼都睜不開，感覺自己的眼珠都要被踢出來了。他死死咬牙哼了一聲。
江南大喊一聲：“長毛！衝我來！！”長毛幽幽的歎了口氣，“我最喜歡看這種你情我義的場景了。”說完，對著張北羽又是一腳。“叫聲爺聽聽！”江南狠狠咬著牙，身體不住地顫抖，雙眼通紅的盯著他。
“叫不叫！”長毛大喊一聲，一腳踢出去。“叫不叫！”“叫不叫！”他每喊一聲，就對著張北羽踢出一腳。此時他就像當初被自己打到昏迷的長毛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叫不叫！叫不叫！”長毛接連踢了五六腳，張北羽一側臉貼著地，地上已經滲出一攤鮮血。江南喘著粗氣，雙眼從未離開長毛。等了幾秒，江南還是沒有開口，長毛有些不樂意了，“嘖，江南，到底叫不叫。”說著，又抬起了腳。
長毛剛剛抬起腳，感覺腳上有些異動，往下一瞄，臉上表情怔住，瞳孔不自覺放大。他看到一雙沾滿血漬的大手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踝。張北羽嘿嘿笑了一聲，聲音中顯得很虛弱，“叫什麼？”長毛愣了一下，啊？了一聲。他本以為張北羽已經昏過去，沒想到還有反應。
張北羽呼出一口微弱的氣息，自言自語地說：“說實話，我不理解你們這種傻X為什麼總是喜歡讓人跪下、叫爺，你們就這麼自卑麼？好了，我休息夠了。”說完，他張開嘴巴，猛然往前一撲，一口咬住了長毛的小腿。
長毛立刻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啊！！啊！！我草！！！草！！”他手下的人反應過來，迅速撲上去，離張北羽最近的一人一腳踹在他腦袋上，可他紋絲不動，死死咬住長毛不鬆口。
一個小混混的拎著木棍抬手就要朝張北羽後腦勺打過去。另外一邊，江南低吼一聲，用盡力氣撲過去。在木棍還沒打到張北羽的時候，將那混混橫腰抱住，撞在桌子上。
趙子龍幾個人也紛紛站起來衝了過去，兩邊又打在了一起。這算是雙方第二輪交戰，這個時候六班的男生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第一次的確是長毛的鼓動起到了作用，心中對這幫小混混的怨恨一下被點燃，可發泄之後，他們也都冷靜下來。大家都知道張北羽和江南是什麼人，怨氣歸怨氣，怕也怕，就像張北羽剛剛來三高時一樣，他怕每一個混混。
一個六班的學生悄聲說：“長毛總不能把他們打死，總有他們緩過來的一天，到時候再來報仇，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其他人一聽紛紛點頭。
長毛疼的隻能大叫，已經說不出話，他身邊的人轉頭對著六班的男生大喊：“看著幹嘛！上來幫忙！”這些人麵麵相覷，沒有一個人再敢動手。當然，就算他們不動手，長毛這邊的人數還是占盡優勢。再加上趙子龍、孫健等人早就受了傷，沒過一會，就又回到了挨打的狀態。
隻有張北羽雙手抱住長毛的腿，咬住他的小腿一動不動，口水混合了血跡，一股股血水順著他嘴角流下來。江南始終坐在地上護著他，坐著是因為他根本站不起來，蹲著費力，趴在張北羽身上又不能反抗，索性就坐在他身邊，胡亂抓起一根木棒亂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