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叔,冬子怎麼樣?”吳叔嗯嗯啊啊的語氣有些不自然。張北羽一聽不對,連忙問怎麼了。誰知電話被立冬搶走。
立冬一接起電話就開罵:“小北,快點把我接走,我受不了了!你可不知道,吳叔這個老不死的,跟我打撲克偷王,下象棋偷棋子兒,玩個他嗎飛行棋他都能耍賴。他明明擲出1,然後碰了一下非得說是6,你說氣不氣人!”
張北羽被逗得哈哈大笑,前仰後合的。
“有一回我倆下象棋,我回頭喝口水的功夫他就把我車藏起來了。他還死不承認,我就跟他打起來了,結果這顆車從他褲腿裏掉出來了!”
張北羽笑的眼淚都要出來,緩了好幾分鍾才平複過來。“我說冬子,吳叔歲數那麼大了,你讓著他點唄。還跟他打,他能禁得住你一拳麼!”“我讓著他?小北你可不知道,這老家夥是練家子!我根本打不過他啊,你還是擔心擔心我吧。”
這倒是張北羽沒想到的,他愣了一下,問道:真的假的?立冬說,當然是真的。有沒有底子,交上手我就能看出來。吳叔跟我說他小時候練過武術。張北羽笑哈哈的說,那敢情好,你讓他收你為徒,教你幾招!
而後立冬又把電話交給吳叔。張北羽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吳叔告訴他,立冬少說還要半個月才能修養好。這段時間不用擔心,他會照顧好立冬。張北羽心想,你是想給自己找個玩伴吧。
最後,張北羽無意間說了一句:“吳叔,聽說你還練過武術。閑著也是閑著,沒事就教立冬幾招唄。”吳叔突然聲調一邊,格外認真的說:“嗯,他的確是個好苗子,不過年齡有些大了。我正在考慮。”
他一本正經的說這些話,讓張北羽有點怕怕的,說了幾句連忙掛掉電話。後來他想了想,立冬跟吳叔還真挺像的,兩人都不太“正常”。立冬就不說了,他做出來的事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
吳叔,一個四十多歲的人跟一個小孩打撲克還偷人家王。玩飛行棋還耍賴,這能叫正常麼。
學校方麵,經過七班的一次內戰,這回不用陳國出馬,所有輿論矛頭直指張北羽。他瞬間就成為了全校學生口誅筆伐的對象,不少人在貼吧和學校論壇指名道姓的罵他。
張北羽本著眼不見心不煩的原則也不去理會。眼看著又一個星期過去,張北羽幾乎天天跟黑子在一起玩,可事情沒有絲毫進展。而他跟趙子龍的關係越發緊張。再這麼下去,郭悅沒扳倒,他們自己倒散夥了。
郭悅能否因為王子的一句話挑戰全校,誰也說不準。這事主觀意識太強,再怎麼分析也沒個結果。就在張北羽猶豫是否放棄計劃的時候,終於傳來了一個消息,讓車輪再次緩緩啟動。
一天下課,麻杆帶來了一個消息:二班再次跟一班開戰。
這個消息在別人看來平淡無奇。畢竟兩個班的恩怨由來已久,打來打去很正常。前段時間是小嚴子給壓下來了,不然早就打亂套了。可在張北羽卻很興奮,這是不是一個信號?郭悅開始為了王子動手了呢?
他連忙讓麻杆給他仔細講講。麻杆說,北哥,真沒什麼可講的。就是昨天下課的時候黑子帶了一大幫人在超市門口把大鵬給揍了。
張北羽歎了口氣,有些失望。誰知麻杆話鋒一轉,“還有……”張北羽一個巴掌上去拍在他腦袋上,“以後跟我說話,想好了再說,一口氣說完!”
麻杆連連點頭,陪笑道:“北哥你別生氣,我這不是記性不好麼。倒還真有一件事有點反常。以前郭悅從來不打架,可這次他也去了,並且還受了傷。”
“哈,哈哈哈哈!”張北羽樂得手舞足蹈。麻杆愣愣的問,北哥你怎麼了?笑了好一會張北羽才停下來,他吩咐麻杆繼續盯著黑子,隨時彙報。
回到教室後,他抑製不住興奮,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江南。江南得知後也是如釋重負。郭悅動手了,那麼這個計劃就會不停進行,離真相大白的日子也就不遠了。他最擔心的是始終是趙子龍和張北羽的關係。
下了課,張北羽早早就去超市門口等著。黑子基本每次下課都會過來轉悠一圈。沒過幾分鍾,黑子就帶著兩三個人晃晃悠悠的走過來。
一看見他,張北羽立刻揮手示意。等走近了他才發現,黑子一臉愁容,顯然有心事。經過這幾天的接觸,他發現黑子這人本身還算不錯,直腸子,屬於愛憎分明,喜怒哀樂都掛在臉上。這種人往往比什麼都藏在肚子裏的人好相處。
“兄弟,你這是怎麼了?區區一班還不至於讓你發愁吧?”張北羽遞給黑子一根煙,問道。
黑子苦笑一聲,“你也知道了?”張北羽點頭,“嗯,聽說了。”
“唉……”黑子長長歎了口氣,“就像你說的,區區一班,我自然不放在眼裏,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