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身影一前一後。前麵的人正是俞飛,他剛剛跟幾個手下吃好夜宵,喝得迷糊糊,走路都有些顫悠,甚至沒有發現在自己身後兩百多米處還有一個人。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今天他獨身一人。
在立冬苦苦跟著他這幾天裏,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平常他身邊可不會少於兩個人。所以,他抓住了機會,一直不緊不慢的跟在俞飛身後。
好在俞飛喝大了,立冬這一路跟過來,他倒還沒發現。看他走路的樣子,估摸著恐龍站在他麵前,他都不認識了。
這條路立冬認得,是通向俞飛家的一條路。這家夥基本不怎麼回家,這麼多天,他隻跟著俞飛來過這裏一次,這也不過是第二次。俞飛家在一片破舊的居民樓裏,立冬走到這已經能夠看到樓群中零零散散的燈光。
但是,他不會給俞飛機會踏入家門。
兩人又往前走了百十米,街邊昏暗的路燈隻能照亮那麼一小塊地方,燈光隨著俞飛的腳步晃晃悠悠。
一陣涼風吹來,前麵的俞飛打了個哆嗦,還誇張的甩了甩頭。立冬立刻停下腳步,腳尖一點,側步躲到一顆大樹後。
俞飛打了個酒嗝,似乎清醒了那麼一瞬間。他抖抖肩膀,雙手開始在衣服和褲子口袋裏翻找。立冬眼皮一抖,輕輕邁出一條腿,隨時準備狂奔過去。
翻了幾下,俞飛從褲子口袋裏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一支叼在了嘴上,隨即又從右邊的口袋拿出了打火機。微微低下頭,“啪嗒”一聲按下打火機。恰巧吹來一陣風,竄動的火苗噗一下被吹滅。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老掉牙的話一點沒錯。早在俞飛停下的那一刻,立冬就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而他低頭這一刹那,像是給立冬發出了一個進攻的指令。
立冬猛然往前一躥,頓時腳下生風,嗖嗖地向俞飛跑過去。
此時的俞飛渾然不知危險正在接近。右手顫顫巍巍的握著打火機,“啪嗒,啪嗒…”接連按了幾下都沒把煙點燃。“草!”他冷不丁大罵了一聲,拇指一按,刺啦一聲,還真把煙點起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抽上一口,就感覺身後有些動靜,呼呼帶來一陣突兀的風聲。俞飛慢悠悠的回過頭,一個拳頭在他的視線中越來越大。還沒回過神來,砰!一下,猶如小鋼炮一般的拳頭硬生生砸在他臉上。
俞飛此時已經處於斷片的邊緣,以他現在的狀態,能夠察覺到身後有動靜已屬不易,哪裏還有躲閃的能力。他甚至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身體就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說實話,俞飛喝成這幅熊樣,倒沒感覺到有多痛,但這一拳算是把他打成六七分醒了。他躺在地上哼了幾聲,掙紮著慢慢坐起來,揉了揉了眼睛,盡力去看眼前的人。
幾秒之後,俞飛的眼睛和嘴巴同時放大,總算是醒了酒,大喊一聲:“立冬?!”
立冬微微揚起下巴,輕蔑的向下掃了一眼,嘴角一挑,笑道:“該還賬了,去陪陪小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