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是早上吃的太多了還沒消化,張北羽幾乎把早飯吐了個幹淨。滿地汙穢,散發出一股撲鼻的惡味。
絡腮胡厭惡的捏起鼻子扇了兩下,幾個人向後散開。
“草!真他媽惡心!給你兩分鍾的時間,收拾幹淨了,不然繼續玩你!記住了,以後廁所隻能我們用,你就用這個!”
張北羽跪在地上,緩緩抬頭,冷眼在幾人身上掃過。現在,他有三個選擇。
一、隱忍,把事情壓下來,自己扛住,被眼前的人折磨十幾天。二、去找郝所長,讓他來收拾這幫惡人,以解心頭之氣。三、反抗…
“瞅啥!草泥馬的!”絡腮胡又是一聲大罵,抬腳踢在他臉上。
張北羽腦袋向後一甩,重重的磕在牆上。緩了一下,他抬手擦了一把嘴邊的汙穢和血跡,往地上吐了一口。
“怎麼著?不服啊?我就問你,收不收拾?!”絡腮胡伸手指著他,惡狠狠的說。
張北羽十分順從的點頭,“這就收拾。”
絡腮胡輕哼一聲,“咳!”重重地咳了一聲,呸的一口吐在張北羽腦袋上!
“小B崽子,以為家裏有幾個臭錢就牛B了?別管你在外麵怎麼地,在這就得給我跪著!”說完,絡腮胡晃悠悠的坐在了床邊。
張北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他們根本就沒明白郝所長的意思,看見自己揣著兩包煙進來,把自己當成了在外麵犯事的小富二代。
他輕笑一聲,忍著身上的疼痛,半蹲著站起來拿來一個痰盂。左右看了一眼,想找收拾汙穢的工具,可這號子裏什麼都沒有。
“看個J8啊!用手!”瘦高男子站在絡腮胡旁邊,耀武揚威的大喊。
張北羽默默點頭,走了過去,跪在地上,雙手捧起一把汙穢,放進痰盂裏…
在幾人的笑罵聲中,他卻十分平靜。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淡定,也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心如此冰冷。
三種選擇的所有利弊在腦子裏一閃而過。
第一種選擇是不可能的,殺了他也不會這樣做。
看上去,第二種選擇是最棒的。可是…突然想起了進來的時候,郝所長對自己說的話:“小夥子來頭不小啊。”他不想永遠活在別人的庇護下,也不可能一輩子靠人罩。
所以,第三種選擇也許很不錯。
這一瞬間,張北羽覺得自己的心境突然變了。變成了一個字:狠!他要靠自己的力量,讓眼前的人付出代價!
……
強忍著惡心,張北羽一直屏著氣,終於在中午前收拾幹淨。
在他收拾的時候,另外幾人仍然坐在床上聊天。他得知,絡腮胡叫老鱉,瘦高男子叫大馬,還有一個剛才沒有動手的人叫四眼。
四眼戴了副眼睛,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
到了中午,警察來開門,帶著犯人們一個個走出去,去食堂吃飯。食堂裏,基本上是以號子為單位坐在一起。
夥食真的不咋樣,雖說是三菜一湯,但少的可憐。有大米飯和白饅頭,但奇怪的是米飯跟饅頭不能加。也不知道是不是怕犯人們吃的太飽沒事幹,然後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