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講故事這事都是張北羽、江南幹的。這回立冬也難得開啟了講故事模式,劈裏啪啦的講了一通。
事情是這樣的。幾天前,差不多是在張北羽從看守所出來的一兩天之後,反正具體他也記不清了。就在那一天,中午吃完飯,立冬和鹿溪在渤原路上遛彎,恰巧碰到暴徒和芸姐也在遛彎。見麵之後,四人聊了幾句,立冬問他們要去哪,暴徒說去拳館。
後來才知道,暴徒自己有一家小拳館。說是拳館,但並不對外營業,實際上就是他們那一夥人的落腳地。暴徒邀請立冬去玩一會,立冬也挺感興趣的,就帶著鹿溪跟著一起去了。
暴徒的拳館還挺大,像模像樣的,除了裏麵有兩個小房間以外,方麵有一塊場地,中間有一個擂台,旁邊都是沙袋什麼的。
立冬他們進去的時候,鬼炮正跟黑蠍在擂台上對磕。他本以為沉默寡言、不苟言笑的黑蠍更猛,通常這樣的人都會比較狠。但沒想到,頂著一頭方便麵卷發,嘻嘻哈哈的鬼炮竟然更勝一籌,壓得黑蠍連連後退,喘不過氣來。
在擂台之上,鬼炮完全沒有平日裏的“嘻哈風”,目如鷹,身如豹,出拳掃腿,刁鑽狠辣。幾乎是已經完全將對手壓製。
立冬說,雖然隻看了十幾秒鍾,但感覺如果自己跟他打的話…也不是不能贏,但會異常艱難。鬼炮的水平,應該略輸自己和房雲清,在赤手空拳的張北羽之上。當然了,如果用刀的話就不好說了。
看見暴徒和立冬來,擂台上的兩人停下來,打了個招呼。
暴徒脫掉了上衣,赤裸著上身,露出兩條兩條手臂上的刺青。他的花臂跟現在的紋身不太一樣,是更偏向於真正的刺青,頗為飄逸。他跳上擂台,對立冬勾勾手指,叫他上來玩玩。
立冬自然不懼,正好也想討教兩招,於是就衝上擂台,兩人擺開架勢開打。
……
“然後呢?”正講到關鍵時刻,立冬突然停下了,張北羽伸著脖子著急的問了一句。
立冬抬起手臂架在桌子上,一手托著下巴,輕輕歎了一聲,看上去挺苦惱的。
鹿溪小心的看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鏡,輕聲說:“輸了唄。”
張北羽說:“輸就輸唄,你還真把自己當常勝將軍啊。師哥比你多吃好幾年飯呢,輸了也正常。”江南也安慰道:“你的路還長著呢,提升空間很大,早晚有一天會贏回來。”
立冬點點頭,開口說:“他的套路很詭異,打法很多,我根本壓不住。後來他告訴我,他的招數涉及很廣,有拳擊、散打、跆拳道等等。雖然都不是特別精通,但他把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揉合到一起,集百家之長。”
“嗯嗯。”張北羽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呢,這跟你去美國有啥關係。”
立冬低頭沉默了一下,很認真的說:“認識的人越多,我就越感到自己的渺小。“
張北羽默默點頭,他明白立冬的意思,卻不是非常能理解。跟自己比起來,他已經算上絕頂高手了,一個打倆都不誇張。但他仍想繼續前進,不斷攀登。
“勝利橋那一次,雖說我帶傷,但心裏很清楚,哪怕是我全盛狀態,也打不過九龍。反突襲和禮堂兩次對上房雲清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出來,如果是一對一最多也隻能跟他打個平手。師哥就更別說了。如果我不付出的更多,就會離目標越來越遠!“
立冬越說越激動,拳頭緊緊攥起來。
“除了吳叔讓我練的幾樣功夫,我從來沒接受過任何專業訓練,全憑那所謂的吊毛天賦和比別人多了幾倍的付出,才有了今天。可是…卻輕易被擊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