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後灣,某家飯店的包房裏。壺口街除張北羽以外的十五個老大,全都聚集於此。這是史無前例的一次聚會,能把這些平日裏幾乎不來往的人聚在一起的隻有一件事:幹掉北風。
大家都意識到[四方]的威脅以及北風的野心。
之前的想法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以不惹事為主。但現在看來,就算自己再怎麼忍氣吞聲,人家還是要打過來。
這十五個人當中,有一個牽線的人叫華斌。他並不是勢力最大的一個,但為人機靈,早就看出張北羽有吞掉壺口街的跡象,一直在努力聯絡其他人。現在終於引起了大家的重視。
當然了,這十五個人也都是一路摸爬滾打過來的老混子了,自然有人不忿。
“嗬!一個小屁孩就把你們嚇住了,幹脆都回家種地去得了!”說話的人叫猛子,是這些人裏勢力最大的,手下掌握著壺口街近三分之一的地盤。
猛子將近四十歲,人如其名,長得五大三粗,滿臉橫肉,脖子上掛了一條大拇指那麼粗的大金鏈子。就是那種往人堆裏一戳,大家敬而遠之的人,自己腦門上就寫著三個大字“黑社會”。
華斌道:“猛子,話可不能這麼說。這個圈子裏,從來不以年齡論本事。渤原路的暴徒也就二十六七歲,天後灣的君主也才三十四五歲,我問你,你敢跟他們叫板麼?”
猛子滿臉不屑的哼了一聲,“他們最好別惹我,惹了我…什麼暴徒、君主,老子一並弄死!”
他一說這話,其他人都露出微妙的笑容。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人說:“行了猛子,在壺口街混了這麼些年了,誰怎麼回事大家心裏都清楚,不用裝了。別說人家君主、暴徒了,先把眼下的北風搞定吧!”
眼鏡男這話得到了大家的同意,猛子小聲念了兩句也就不說話了。
華斌提議道:“現在幹掉北風不單單是一個人的事,而是為了咱們大家共同的利益。我覺得,這一次咱們得齊心協力,大家誰都別藏著掖著。”
話雖如此,可在座的人雖然都不是什麼“大神”級別,但也都是老油條了,一個比一個精。這種搭夥的事,最好是以最小的付出換回最大的回報,每個人都有私心,各懷鬼胎。拿出全部家底?開玩笑!
一個年長的混混說道:“斌子,你腦瓜好使,你說說怎麼辦吧。”
華斌笑了笑說:“其實也很簡單。咱們手下的人如果都拉出來,怎麼也得有六七十號了吧!找個機會,讓咱們的人埋伏好,把張北羽約出來,不就齊活了麼!”
“話說得好,可誰去約啊?”猛子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我去!”華斌大喊一聲。
的確,這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而華斌如此積極,自然也是有私心。他從來沒有小看過張北羽,也很清楚,兩邊一旦豁開了打,必定是各有損耗。而他,就要趁那個機會收拾殘兵敗將,自己吞下壺口街。
……
這天下午,張北羽在宿舍裏突然接到了四眼打來的電話。
最近這段時間壺口街的事都是江南在管,而且四眼也從來沒給自己打過電話,他有些納悶的接起電話,“四眼,怎麼了?”
電話另一頭的四眼回道:“北哥,華斌今天來找我,說是想見你。”
自從進了壺口街之後,張北羽做了不少“功課”,自然也知道華斌,算是壺口街這些老大裏麵中等的。他問道:“他有說什麼事麼?”四眼說:“他隻說有很重要的事,要當麵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