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後的日本陷入一片迷茫之中,在經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沉寂之後慢慢恢複過來。
可當局的“自欺欺人”讓許多國人不滿,這些人就是“左翼”。而長穀川的父親更是左翼中的左翼,並成為了民主黨中的重要人物,更是鳩山由紀夫的“左膀右臂”。
長穀川的母親是位美麗端莊的記者,在一次采訪中與長穀川的父親結識,兩人很快相愛,並遠嫁他國。
可惜好景不長。日本右翼與左翼的“鬥爭”進入了最激烈的階段,因為長穀川父親的特殊政治立場,整個家族都陷入困境。
特別是在一次會議上,右翼份子直接以長穀川父親娶了一名中國女人來進行人身攻擊。這讓長穀川的父親十分惱火,當場發飆。
在長穀川的母親得知這件事情之後,為了大局著想,為了丈夫的仕途甚至是整個民主黨的前景,甘願放棄家庭生活,獨自一人回國。可不知為何,她沒有帶走小長穀川。
長穀川的母親回國的那一年,長穀川隻有六歲,從那之後直到現在,他再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
而後,在長穀川十二歲那年,父親死於一場車禍。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了這是一場交通意外,新聞媒體也相繼報道。隻有黨內少數幾人知道,這是右翼勢力所做。
那時正值右翼勢力龐大,左翼被打壓的喘不過氣,鑒於長穀川的父親曾是“極左”,連他的親兄弟都與他劃清界限,十二歲的長穀川就這樣成為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孩子。那時候,他開始跟比自己大了六七歲的孩子混跡街頭。
兩年之後,十四歲的長穀川偷渡到美國,來到紐約,開始了一段新生活。
一晃八年過去…
……
“所以我憎恨戰爭。”長穀川喝了口酒,輕輕的說著,“如果沒有那場戰爭,我的祖父就不會自殺,我的父親也不會就此走上仕途,我的母親更不會獨自一人離去。”
立冬和鹿溪都不曾想過長穀川有這樣一段故事。
他說的沒錯,戰爭的確令人憎恨,一場戰爭的受害者不計其數。戰爭所帶來的傷痕,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才能慢慢撫平,就如現在的長穀川。可類似他這樣的人不計其數,這些人哪怕是戰後多年,仍然飽受戰爭所帶的苦難。
聽完長穀川的講述,立冬什麼話也沒說,隻是一個勁的陪著他喝酒。他仍舊抬頭望著星空,兩行眼淚流下來,卻很平靜。
“沒想過去找你媽媽麼?”鹿溪問了一句。
長穀川苦笑一聲,搖了搖頭,“除了知道她是上海人之外,我對她一無所知。當我想起來問爸爸關於媽媽的事,他已經死了。茫茫人海,去哪裏找啊。”
“我覺得吧,這都是命。”立冬說了一句,緩緩站起來,走到了陽台邊。“你比我強多了,至少你見過自己的父母,我連他們是誰都不知道。”
長穀川也站了起來,“是啊,所以我才說,我們是家人。”
立冬回過頭,對他輕輕一笑,“我相信命運一定會安排你和你媽媽見麵。有那麼一天,命運也一定會安排我見到自己的父母。”
“好啊!”長穀川大叫一聲,“那我就等著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