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羽的身影晃晃悠悠的走出大門。門口有幾個代客停車、保安什麼的,一看見他出來,趕緊上前扶住。
“北哥這是怎麼了,喝多了啊?”一名穿著軍大衣的保安問道。
張北羽對他擺擺手,打了個酒嗝,“沒事,沒事。給我…給我叫輛車。”
那保安一聽,馬上叫另外一人到馬路邊去叫出租車。
這時候江南也追了出來,扶住了張北羽,“我陪你去吧。”
張北羽搖搖頭,“不用,你進去陪大夥吧。我都走了,你再走,像什麼話。”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向前走。正好出租車還沒開上來,而張北羽一轉頭,看見K8門口不遠處,有一個靠著牆根坐著,手裏拎著一瓶洋酒,咕嘟咕嘟的往嘴裏灌。這人麵前已經擺了一個空瓶子。
這人年紀跟自己差不了太多,這個狀態一看也是為情所困的。
“嗬嗬。”張北羽傻嗬嗬的笑了一聲,指著那人說:“也他嗎是個情種啊。”
江南拍拍他,“行了行了,你還好意思說人家。”
說話間,出租車已經開到跟前。
江南扶著他上車,在關上車門前,他突然彎下腰,在張北羽身邊說了一句:“小北,以後無論發生什麼,都別辜負萬裏。”
張北羽聽了這話一個激靈。他能夠想象到,剛剛自己走了以後萬裏會有怎樣的表現,會帶著多大的委屈和難過來“主持大局”。
他默默的點頭,靠在後排,關上了車門。
車子啟動前,江南給司機留下了自己的電話,還囑咐司機把張北羽送到地方之後在那等著,如果超過半個小時還沒下來就給自己打電話。
先前那個保安也跟著說:“這是四方的老大—北風!你得把我們北哥原原本本的送回來,錢不是問題。”
“放心,放心,一定辦到!”司機招了招手,一腳油門,車子飛奔而去。
江南站在原地,微微蹙眉,注視著出租車慢慢遠去。
“唉…”他仰頭望著夜幕,長歎了一聲。
忽然,自己的嘴巴裏被塞進一根香煙,轉頭一看,是立冬。
啪嗒,立冬把自己的香煙點燃,叼著煙說了一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江南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打趣道:“還能整句這詞呢,再來一句聽聽。”
“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
“還有麼?”
立冬想了想,搖搖頭,“背不出來了。”
“哈哈哈!”江南大聲笑了笑,“真羨慕你。至少…跟鹿溪之間不存在任何問題。不像我跟小北。”
立冬挑了挑眉,“小北我倒是理解。怎麼著,你在外麵也有人了?我咋不知道呢,給我講講。”
江南今天也許喝得有點多,嘴上一個留神,差點說漏了。
他跟白骨之間的事如果真的傳到莫一然的耳朵裏,那絕對是一場腥風血雨。
“沒什麼,就是感慨感慨罷了。”
立冬嘶的一聲,吸了口氣,虛著眼睛緊緊盯著江南。搖搖頭說:“不對吧,我看你這語氣不像是感慨,而是像…自責啊。南,你是不是真有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