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個人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每個人都是個體,有自己獨立的思維,麵對的問題思考時的角度也不盡相同。
張北羽的想法僅代表個人,而一向善於思考的鹿溪卻並不這樣認為。
在她看來,鬼炮和黑蠍的背叛肯定蓄謀已久,這個“久”至少在三年以上。從眼下一點就可以看出來:鬼炮和黑蠍旁邊的人,全都是追隨暴徒不少於三年的人,其中有幾個人她很熟悉,也記得很清楚,都是在多年前暴徒從苦窯裏出來就跟著他的。
能夠率領這些人一起反水,可不是一兩年的時間能辦到的,這就說明了今天這場叛亂已經策劃了很久很久很久…
可這就出現了另一個問題。
在這麼長的時間裏,鬼炮一定有無數次機會能夠反水,一舉拿下暴徒取而代之。可他偏偏沒有動,一直等到現在。
鹿溪由此斷定,鬼炮和黑蠍背叛暴徒的原因,絕對不會這麼簡單。不過,究竟為何,她就無從得知了。如果今天自己能夠全身而退,並且鬼炮和黑蠍也完好無損的離開,那麼以後也許有機會查得出來。
……
隨著剛剛張北羽一句:“師哥,該我來保護你了。”四方這邊的人全都動了起來,紛紛站到了他旁邊,將暴徒完全擋在身後。
而在整個過程中,對麵的童古隻是微笑看著這一切,連話都沒說一句。
因為在他看來,嘉佑的計策已經非常成功。
在與鬼炮搭上線之後,幹掉暴徒可以說輕而易舉。眾所周知,暴徒對張北羽處處袒護,而且實力強勁,可以說是四方的一條胳膊,幹掉他就等於斬斷四方的一條胳膊。接下去再發起攻勢,將會勢如破竹。
並且這還隻是最壞的結果,在嘉佑的計策中,如果能夠趁幹掉暴徒的機會引出張北羽,那就更棒了,或許有機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所以,童古才下令稍微放水,讓芸姐有打電話求救的機會。為的就是引來張北羽。
其實他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想,因為依照張北羽的性格,哪怕知道這是個陷進,為了暴徒,他也會心甘情願的跳進來。
……
“保護他?嗬嗬。”童古終於開口。他雙手交叉擺在胸前,向前走了兩步,龐大的身軀在地上倒影出一座小山丘。“先考慮考慮怎麼保護自己吧!”
張北羽瞪了他一眼,沒搭腔,轉頭又看向了鬼炮。
“炮哥,前麵幾次都是你的幹的麼?”
這樣問,與其說他想確認,不如說是心裏還抱有最後一絲希望。
但鬼炮很無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
“沒錯,都是我幹的。”說話時,臉不紅心不跳,氣定神閑,十分自然。
哪怕他有一絲猶豫,有那麼一點遮掩,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無奈,這些都能讓張北羽稍微好受一點,可是都沒有。有的隻是冰冷,殘酷的現實。
這也再一次讓張北羽意識到,在這條道上混的人,有多麼冷血。
這時,一直沒有露麵的鹿溪走了上來,有些事情,她需要搞清楚。
“上次光頭俊綁藍馨和麥小妮的時候,跟他見麵的那個神秘人是你?”
鬼炮沒回答,而是轉頭淡淡的看了黑蠍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那個人是黑蠍。
鹿溪點點頭,“你先聯合光頭俊,差點讓北哥在宿舍裏喪命,又給崩牙狗通風報信去抓他。還有…”說到這,她微微頓了一下,呼了口氣,繼續道:“向童古出賣你們圍剿的計劃,暴露三寶的行蹤。以至於現在,直接反水。這些,不單單是為了名利二字吧?”
“嗬嗬,除了名利,我還能要什麼。”鬼炮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似毫無波瀾,卻也隱隱透露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