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否真的像鬼炮說的那樣簡單,現在並不重要,也無從得知。
張北羽目前唯一關心的就是暴徒的傷勢,腦子裏想不進其他東西。
幾人正好坐了一輛車,往吳叔的診所趕去。立冬等人已經先一步把暴徒送過去。
……
對手已經走了,留下來也沒有任何意義。童古這邊也下令叫人撤退。
“嘉佑,就這麼放他們走了…這樣好麼?”問出這話的人是車頭,他走到了嘉佑身邊,很小聲的問了一句。
嘉佑的狀態反應出他並沒有覺得這樣做有什麼不妥,但還是微微轉頭瞄了一眼,確保周圍沒人之後才開口說:“我這麼做是為了我們。你想想,真的跟那幫小子拚命會是什麼後果?肯定是兩敗俱傷。咱們倆…先已經沒有必要再為他拚命了,對麼?”
問題被重新拋回來,跟聰明人比起來,車頭的確是有那麼一點笨,但他不傻。順著嘉佑的話稍微想一下就能明白,的確是這麼個道理。
好像每一個偏向“軍師”的人都是非常理性,甚至理性到有些不近人情。
嘉佑雖如此,車頭卻仍是有些不忍。道理他都懂,但心裏始終有一個結,那畢竟是自己的老大,曾經說過同生死共進退,如今卻要離他而去。
想著,車頭向童古看了一眼。
雖然進沒能把張北羽怎麼著,但畢竟重創暴徒,從今以後,再難起勢了。童古心情大好,正在跟身邊鬼炮說話。
單從混黑的天賦來說,暴徒幾乎是天才,而鬼炮跟在他身邊多年,耳濡目染也學了不少。不但頭腦清晰,也有點分析能力。
發現車頭看向自己這邊,鬼炮禮貌的微笑了一下,轉而小聲對童古說:“古哥,你不覺得今天就這樣放走張北羽,有些可惜麼?”
童古十分讚同的點頭,輕歎一聲道:“當然可惜,多好的機會。不過,嘉佑說的也有道理,我們還可以找機會把損失降到最低。”
鬼炮卻十分不以為然的嗤笑了一聲,“嗬嗬。古哥,我不覺得剛剛動手對咱們有什麼損失。倒是覺得嘉佑哥…好像是有些刻意回避。”
童古聽了這話皺起眉頭,轉頭盯著他看了一眼,疑道:“啊?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古哥,有些話,我說不說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麼想。”說完,鬼炮笑了笑就沒有再說話,招呼黑蠍帶著人抓緊離開。
從今晚之後,鬼炮就是君和的人了,或者嚴格來說,他暫時還是童古手下的人,畢竟君主還沒有承認他。剛剛加入君和,想要站穩腳跟必然是要找一棵大樹。
鬼炮對眼下的形式也很清楚,他當然知道童古絕對不是那棵大樹,不過一時之間他沒辦法找到更好的靠山。在這之前,先依附童古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排除異己是很有必要的。那麼第一個目標肯定就是童古曾經的親信,嘉佑和車頭。
對鬼炮來說,一旦成功除掉這兩個人,事情就簡單多了。剩下的就是如何讓君主知道自己,而後等待童古被幹掉之後,自己代替他的位置。
每個人都懷著不同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