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的簡單,往往並不能代表事物的深度以及內在的複雜性。
很多人都覺得,如果把一件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精力。可這樣往往能夠更謹慎的去審視一件事。
鹿溪就是一個態度嚴謹到接近苛刻的人。
張北羽之前有些疑惑,並且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為什麼這麼突然的找後賬。王勇給了一個不能算答案的答案:渤原路的影響過大。
當時鹿溪並沒有說什麼,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張北羽。但是回過頭來想一想,她也覺得這件事有些蹊蹺。
所謂蹊蹺的地方就在於太突然了。
不可否認的是,渤原路命案的影響的確很大,畢竟有幾條人命在那擺著。但是,四方是一個小幫派,跟另外幾個江湖大鱷比起來簡直如同螻蟻,完全掀不起什麼風浪,也不至於讓上麵的領導點名查辦。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也隻能說明“上麵”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並不是北風和四方,他想要打壓或是說想要獲得的是四方背後更大更多的。
可鹿溪覺得這樣也不太合理,因為四方的背後根本沒有什麼背景。
齊家?那隻能說是四方的貴人,根本談不上背景。也就是張北羽和齊天的關係比較好,而且對他有拉攏之意,僅此而已。
王家?雖然說上去北風是會山幫的駙馬爺,但這也僅僅是說出來的而已。說的再徹底一點,張北羽和王子沒有結婚,也根本算不上是會山幫的人。
“上麵”要的究竟是什麼?如果僅僅是為了打壓這股邪風,那麼用四方開刀根本沒什麼大效果。舉個例子,不如去搞一下君和,效果絕對顯著。
……
在往回走的路上,鹿溪把自己分析的結果給江南和立冬說了一遍。
立冬聽完,歎了一聲搖頭道:“我也覺得沒那麼簡單。”江南也道:“小鹿,除了你剛剛說的這些之外,還有什麼可能麼?”
鹿溪想了想,看向車窗外的目光也沉了下來,緩緩開口說道:“有,不過那就很麻煩了。如果說我剛剛說的都不成立,那麼就隻能說明…有人想讓小北死。”
說完,車內的三人都同時陷入了沉默中。
大家都明白,這完全是兩種概念。如果是上麵為了殺雞儆猴,那麼這件事是有周旋餘地的,可如果上麵有人一心要張北羽死,那就很難辦了。
“我希望不是我說的這樣。”鹿溪小聲說了一句,“如果是的話,那就有更多的可能了。甚至…這件事可能都不是所謂的‘上麵’下令做的。”
江南頓了一下,腦中閃過一個念頭,壓低勝說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操控?‘假傳聖旨’?”
鹿溪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但就是如此,這個人的能力也不會比新省長小。”
“嗎的!”立冬罵了一聲,“又遇見這種情況了,上次是因為郭悅,我差點去綁了那小子,後來還是天哥出麵把事情擺平了。可現在…天哥那邊也無能為力了,我…我…”
“我”了兩聲,立冬說不下去了,憤恨的咬著牙低歎一聲,“現在連他嗎對手是誰都不知道!老子有勁都使不出來。”
鹿溪轉頭溫柔的看了一眼,輕輕拉住他的手,說道:“冬冬,越是到這樣的時候,你就越要冷靜。這段時間,你就負責在渤原路盯著。小北已經出事了,咱們必須得守住渤原路,後院千萬不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