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北羽的確不懂白道裏麵的事,對於zheng治,也跟大部分差不多,都是平日裏看新聞看過來的,偶爾會跟身邊的人聊聊,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但還從來沒有涉足之心。
他也相信,齊天不是危言聳聽。要知道,齊天本身就是處於這兩個圈子之間的混沌之地。
齊天點點頭說:“可是,黑白相輔相成,又不可能完全不接觸。我所指的,隻是希望有朝一日你不要走進官場。”
“哈哈,不會的。天哥,你太看得起我了,就我這樣的還能當官?開玩笑吧。”
齊天微微笑著,看了看他說:“你可別這麼說,以後的事,誰說的準呢。”說完,他長歎了一口氣。
“天哥…”張北羽咬了咬牙,像是下定決心一樣。他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問的問題,齊天一定不願意聽,可他為了自己能夠隨時幫助齊天,也隻能問出來。
“如果,我是說如果,齊叔叔那邊萬一有點什麼閃失,你有什麼打算麼?”
齊天深吸一口氣,頓了兩秒,緩緩開口說:“我最初的想法是,在那天來臨之前,讓天門強大到足以幹涉盈海政場的事!”前麵這句話說的慷慨激昂,而後,他咬住了牙,滿是惆悵的歎了一聲,說:“可現在看來…應該是不可能了。”
這句話時的語氣中,充滿著不甘,那是一種對現實的無力與悲鳴。
曾經何時,齊天是張北羽的追趕的目標,是被三高眾人碰上神位的天選之子。張北羽從來沒有發現,原來他也有無能為力的時候。
這種無力感深深觸動到張北羽。他沒說話,隻是低下頭,默默點點頭。
齊天像是安慰自己一樣,笑了一聲說:“不過也沒關係,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他們是不會動我的。我這輩子恐怕就會一直在這條路上走了,再也洗不白了。”
言語之中,不禁顯得有點落寞。
想來,齊天畢竟名門出身。可以說,如果齊家安然無事,齊天今後無論做什麼,都是前途無可限量。隻可惜…事不如人願。
……
告別了齊天之後,張北羽也終於算是閑下來,兩天的功夫,該見的人都見了。這麼說也不盡然,實際上有一個最重要的人,始終沒有見到——王子。
如果換做以前,可能剛下飛機,張北羽就會飛奔而去。可現在…
一方麵是因為萬裏的關係,盡管她時時刻刻都表現出不在意,但說到底,怎麼可能不在意。如果說身邊這些人誰為自己付出的最多,那麼一定是萬裏,這一點,恐怕連王子、江南、立冬也比不上。所以,張北羽不想讓她心裏不舒服。
另一方麵還是張北羽自己心裏的問題。畢竟現在跟王子的關係很模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改以怎樣的身份去麵對她。情侶當然不可能,普通朋友?他自問做不到,隻要一見到王子,往日的回憶必然湧上。
就這麼反複糾結了一整天的時間,張北羽最終還是撥通了王子的電話。
那個充滿誘惑,略帶沙啞,無比熟悉的聲音再次縈繞在耳畔。
“喲,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在外麵玩的那麼爽,還回來幹嘛啊。”王子的語氣非常輕鬆,似乎聽不出有什麼不適。
但這反而讓張北羽不太舒服。或許,她真的已經把自己當場普通朋友了?所以才會如此自然。他心裏暗暗想著。
當然,這想法隻能放在心裏,表現出來就顯得小氣了。張北羽也故作輕鬆,很自然的說:“得了,別挖苦我了,我就是出去散散心,當然得回家。這不是想你了麼,有沒有空,出來見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