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他了,後麵的董亞龍也始終瞪眼盯著張北羽,同樣驚得說不出來。現在在他的腦子裏,這個發小已經徹徹底底的變了,變得…有些可怕!讓他感到可怕的原因是,張北羽開了這一槍之後,整個人沒有任何情緒起伏和變化,自然的不能再自然了。
過了三五秒的功夫,沙皮才緩緩點頭,小聲回道:“信…我信!小兄弟,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您別往心裏去。”
張北羽搖了搖頭,“沙皮哥,你還是沒懂。得罪我,沒事。我怕的是你以後得罪我爸媽。”
此時的沙皮已經滿頭大汗,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突然舉起右手,豎起三個手指,大聲說:“小兄弟,你放心!我沙皮發誓,以後絕對不會麻煩兩位老人家,隻要他們有什麼需要,一句話,我沙皮辦的妥妥當當!”
張北羽仍然平靜的舉著槍,對準了這個上有老小有小,甚至現在看來有些可憐的中年男人。同時,他也暗暗發誓,絕對不會讓自己有這一天。
可是,說起來簡單,誰又能真正的切斷家庭的羈絆?這,大概是每個人的軟肋。
“好,我信你。”張北羽突然說了一句,緩緩放下手。
沙皮長舒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身子一軟,直接癱了下去。而旁邊的混混都站在那,看看他,又看看張北羽,誰都不敢向前。
張北羽掃了一眼,說了一句:“還不把沙皮哥扶起來?”
混混們一聽,哦哦的點頭,趕緊跑過去。
這時,董亞龍走上來,在張北羽耳邊悄聲說了一句:“幹的漂亮!恩威並施!得人心!”
張北羽回頭白了他一眼,“喲,馬屁拍到我這來了?”
“嘿嘿,實話實說。哎,我是不是也得叫你北哥呀!”
張北羽扭過頭,悠悠的說了一句:“得了,我可不敢當!”說完,朝沙皮走了過去。旁邊的一群混混見到他,下意識的向後躲開。他揮揮手,示意他們放心。
“沙皮哥,我還是那句話,無意冒犯,隻是因為你手下打了我爸。這事,我想放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都不能認。”
沙皮一聽,抬起頭轉了一圈,突然伸手把棒球帽拉了過來,站起來就是兩個大嘴巴子,“我草你嗎的!你是不是不長眼睛啊!北哥他爸是你能碰的麼!”
“我錯了!”棒球帽捂著臉,一臉哭喪的哀求,又轉眼看了看張北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梆梆的磕頭,“北哥,我錯了!放我一馬!我這就去給您爸賠禮道歉!”
張北羽輕笑一聲,對他招招手,“行了,起來吧。你打了我爸,我也打了你,其實這事算是扯平了。就是沒想到你們還來找我。”
沙皮一聽,心裏直突突,一陣心虛!趕緊走到棒球帽旁邊,啪啪又是倆大嘴巴,指著他大罵:“還他嗎叫我來給你出頭!你這不是害我麼!差點讓我跟北哥之間鬧出誤會!”
“嗬嗬嗬…”張北羽搖著頭笑笑,心想這沙皮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剛才開了一槍,雖說這周圍白天幾乎沒什麼人,但也隻是幾乎,人肯定還是有幾個的。萬一有鄰居聽到聲音下來看看,指不定惹出什麼麻煩。
張北羽想走點結束,擺了擺手,“行了,都散了吧。沙皮哥,要是我爸媽以後有什麼事,希望你能多關照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