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喝酒,第一個想到的人是張北羽,第二個想到的人是立冬,可這兩個家夥都不在身邊。張耀揚又有傷在身,喝不了酒。如龍、十四,關係也並沒有那麼好,至少沒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想到這,江南低下頭,靠在了方向盤上,嗚嗚的抽噎起來。
號稱朋友遍布盈海,可真的到了想一醉方休,想道出心中苦悶的時候,卻發現根本就沒什麼人值得讓自己說真心話。在最需要張北羽和立冬的時候,他們又不在身邊。
繞了一圈,終歸還是繞不開白骨…
江南長舒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眼淚,踩上油門,直奔酒吧街而去。
如果白骨在,那就真的是緣分,今晚一定要一醉方休。如果白骨不在,那就一個人回三高宿舍喝個昏天暗地。
……
十幾分鍾之後,四方南神的身影出現在酒吧街。
哪怕是正月十五,仍然有許多年輕人在此玩樂。四方南神的名氣,在渤原路已經到達了頂峰,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時不時有過路的人停下腳步,神情微微一怔,繼而轉頭看了一眼,然後小聲對身邊的夥伴說:“看,那不是江南麼!”如果同伴是個女的,一定會興奮的回道:“是啊是啊,南神哎!好帥啊!”
每每聽到這樣的話,江南隻是淡淡一笑。人們隻能看見他永遠帥氣、溫和的外表,卻看不到他神色中的憔悴。
一路沿著酒吧街走到了GeGeBlue酒吧,推門而入。
生意還算不錯,幾乎客滿。或許是人們知道,四方的大將白骨在這,所以想來捧個場。
江南現在關心的不是生意好不好,他在意的是那個人。進去之後掃了一眼,僅僅是一眼,他的視線就捕捉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與自己同樣憔悴,同樣心不在焉,手裏握著酒杯,已經喝的有些微醺的身影。
“南哥,你怎麼來了?”說話的人是李學文,一臉驚訝的迎上來。
就算心裏再難過,在麵對外人的時候,江南仍保持著應有的禮貌,這是作為一個草鞋,最基本的素質:不能被情緒影響了自己的表情。
“我就是路過來喝兩杯,沒事,你忙你的。”江南微笑著說道,輕輕拍拍他,徑直向裏麵走去。剛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身問了一句:“她一直在這麼?”
李學文楞了一下,抬頭向前一看,立刻會意,尷尬的笑了笑,回道:“白姐在這待了一天了都,都喝了一整瓶了!這大過節的,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他當然不知道,但江南知道。
江南對李學文揮揮手,示意他去忙,自己走向白骨的位置,很自然的在她對麵坐下。
“一個人喝,有意思麼?”
白骨本來低著頭,聽到這個聲音楞了一下,整個人像觸電一樣,猛地抬起頭,瞪大了眼睛,“南…南哥,你怎麼來了?”
江南微微一笑,沒有搭話,自顧的拿起酒瓶,咕嘟灌了一大口,“啊…來喝酒唄。”
白骨皺了皺眉,一臉擔心的問道:“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幹嘛突然來喝酒?”
江南深深地低著頭,歎道:“你為什麼喝酒,我就為什麼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