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每個人都默契的不再說話。鹿溪和萬裏重新坐下，王子靠著牆，立冬也靠著牆。隻有莫一然的啼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一行人保持著緘默，持續了將近半個小的時間。
半個小時之後，搶救室的燈暗了下來，門被推開，率先走出來的是一名醫生。
張北羽第一個衝了過去，神色慌張的問：“醫生，裏麵的人怎麼樣？”語氣裏充滿了緊張，生怕醫生的回答和自己想要的不一樣。
醫生看了看他，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還沒等他說，後麵又跟出來一名醫生和兩名護士推著一輛病床，床上躺著安詳的江南。
江南的身上蓋著一塊白布，隻把頭露出來了，但是頭上也纏著一圈圈的繃帶。這一幕看上去真的有點滲人，幾個人心裏都是一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南！”張北羽本能的喊了一聲，前麵的醫生立刻小聲道：“噓！！別激動！”
說話間，護士一驚推著病床走到幾人的跟前。
張北羽湊上去看了一眼。江南閉著眼睛，閉著嘴，如此平靜，平靜的好像與這個世界再沒有任何瓜葛。
“醫生，他…”立冬剛開口，醫生又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幾個人就這麼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著護士將病床越推越遠。
“我想，應該叫他的家屬來。”當病床被推遠，醫生終於開口正常的說話。
“我的他哥哥，您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吧。”張北羽那滿臉的哀求並沒有打動醫生。
“不行，我要見他的監護人。”醫生十分鎮靜的回道。
這時，鹿溪走了上來，笑笑說：“醫生，是這樣的。他真的是傷者的哥哥，我們幾個都是他朋友。他的母親身體不好，我怕一下子告訴她會承受不了。你先告訴我們，我們再慢慢透露給他。“
醫生考慮了一下，點點頭，“不過，還有一件事，他的傷一定是人為造成的，而且從傷勢來看已經構成了犯罪，所以，我們已經報警了。”
立冬為了讓他快點開口，應付著說：“對對，該報警就得報警。”
醫生歎了一聲，說道：“好吧，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
從來到醫院開始到現在，張北羽的心已經快要碎了，他沒辦法再做出任何準備。
“傷者的傷情非常嚴重，身上多處軟組織挫傷，幾乎已經…沒有好的地方了，但這些都不是最嚴重的。最嚴重的傷還是來自顱內出血，由於出血過多，已經壓迫了腦神經，我們已經做了開顱手術，但效果不是很好，還需要做二次手術。雖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壓迫腦神經直接導致他…認知能力幾乎完全喪失，無任何自主活動。”
“什…麼意思…”張北羽感覺量含熱淚順著眼角滑落。他有點不太明白醫生的話，但是…心裏卻已經能夠隱隱的感覺到那個致命的訊號。
因為，他依稀記得自己曾幾何時，聽過類似的話。那是，三寶的主治醫生說的。
醫生歎了一聲，略帶惋惜的說：“就是說，他可能會成為我們平常所說的…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