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像個炸雷,像個在海底深處引爆的炸彈。盡管周邊環境有些吵雜,但依舊不影響人們注意到它,並不是因為聲音,而是因為內容。
二爺這個稱呼指的是誰,大家都知道,尤其是對七喜來說,這是個非常重要的稱呼,因為那是F.S的龍頭,江山。
七喜不得不停下來,右拳懸在半空中,輕輕踮起腳,轉身瞄了一眼。
這一看,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
在他身後三四米的距離,也就是江山的位置。除了江山之外,還有另外四個手下的混混,而剛剛那一聲大吼正是這四個當中的一個發出來的。
不過現在,除了F.S的這五個人之外,還有一個讓七喜感到有些陌生的身影,看到這人的時候,不自覺的皺了皺眉。
不過,對他來說是陌生人,但對有些人來說卻熟悉的很,比如立冬。
此時,一臉生無可戀的的立冬,微微側頭看了過去,也有些發愣,但卻忍不住的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小聲念了一句:“師哥…”
突然出現的這個人,正是“隱居”麗江許久,那個曾經技壓渤原路,早在四方之前就無限接近絕對統一渤原路的——暴徒,楊允師。
暴徒有太多的光環,太多的稱呼,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或許是每一個人與他親近的人都不想提起的:被情同手足,甚至被自己視作親兄弟的鬼炮、黑蠍出賣的人。
環境,絕對能夠改變一個人的狀態。從麗江歸來的暴徒,少了些輕狂狠辣,多了些沉穩內斂。但不變的,還是麵對敵人時的冷漠,隻要是敵人,哪怕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也可以淡漠的對待。
暴徒一襲黑衣,不怒自威,腳邊倒著兩個小混混,手上的鬼槍橫在自己胸前,而被削尖了的槍尖,此時紮在了江山的大腿上,鮮血緩緩的向下流淌。
而江山,死死咬著牙,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惡狠狠的盯著暴徒,透露出不甘的神情。他被刺中的左腿,向前彎曲,雙手牢牢抓住鬼槍。
盡管這可能隻有一秒鍾的時間,但這個畫麵在眾人的眼中仿佛定格了一樣。一個麵無表情,但眼神中透露的冷意,似是要當場結束對手的生命。一個怒火衝頭,雙眼猩紅的瞪著對方,有些不甘,卻無力還擊。
與暴徒對比起來,江山真的是稱得上“手無縛雞之力”,他當然無力還擊。
而這個畫麵之所以讓人們感覺像定格一樣,是因為它太“精彩”了,大家都想把這一幕記住,不過實際上,也就是幾秒鍾的功夫。
暴徒冷哼一聲,右手突然向後一扯,噗的一聲,鬼槍從江山大腿拔了出來,隨之而出的還有噴湧而出的鮮血。
“呃…”饒是如此,江山也沒有喊叫一聲,隻是狠狠的咬牙強忍。
單憑這麼一個細節就不難看出,江山的成功絕對不是單單仰仗著自己是豪門出身,光衝著如此堅韌的忍耐力,就是能成大事的人。
當然,成大事的人有很多種,有人靠腦子,有人靠拳頭,江山是前者,如果要靠拳頭出人頭地的話,他早就被打死了。
也有人是兩者兼具,比如暴徒,在能靠拳頭更輕鬆的解決時,他也懶得動腦子。而現在就正好是靠拳頭的最好時機。
“二爺快躲開!!”眼見暴徒在此舉起鬼槍刺過來,江山身後的一個混混,怒吼了一聲,從後麵躥上來一把推開了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