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轉頭看著萬裏,緊緊握住她的手,眼眸之中盡是溺愛,也不管旁邊還坐了個石誌權。“那個時候,你要穿著定製的禮服,戴著閃瞎人眼睛的鑽石,跟我一起參加各種酒會,哈哈。”
“嘿嘿嘿…”萬裏笑了笑,說道:“嗯嗯,我覺得吧,南、小鹿還有你肯定沒什麼問題,但是冬子,肯定不會成為那樣的人,哈哈!”
這邊話音剛落,張北羽還沒接話,就聽見外麵傳來一聲叫嚷,“說誰呢?說誰呢?你們兩口子,我不在就說我壞話,還能不能行了!”
兩人轉頭一看,立冬推門而入。
很顯然立冬是剛剛到,風塵仆仆的,身上的傷痕還沒有處理過。而更讓張北羽注意的是立冬身後還跟著一個人,一個久違的人。
見到這個人,張北羽就直接忽略了立冬,又一次差點從床上坐起來,叫了一聲:“師哥!”
立冬身後的暴徒,帶著微笑走過來,站在了床邊,“小北,好久不見了。”
張北羽抬頭望著他。這個人帶給自己太多東西了,他是一個亦師亦友的人,沒有他,可能就沒有現在的四方。
此時此刻,在張北羽眼中的這個暴徒,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眼神中的堅毅和整個人的沉穩,但唯獨少了一樣,少了最重要的一樣——那股曾經的王者風範。
王者風範,聽起來挺非主流的,玄玄乎乎的東西,但它就是確實存在的。以前的暴徒具有這樣的特質,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下之下,都無法掩蓋他的光芒,可現在,消失了。
也就是說,哪怕真的奇跡出現,暴徒的身體狀態回複巔峰,他也最多是個頂級紅棍罷了。那種王者之風已經從他身上消失,他永遠再不可能成為一方霸主了。
想到這,張北羽突然感到有些心酸。或許是麗江這將近一年的生活經曆,將他打磨至此,或是是在渤原路決戰時被鬼炮、黑蠍出賣之後,就已經消失了。
“師哥,你…還好麼?芸姐怎麼樣?”麵對自己最想見的一個人,如今真的見了麵,張北羽竟然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麼好。
這句客氣話讓氣氛有點尷尬。
若是在以前,暴徒一定會說上一句:“你小子沒話找話呢?這是翅膀硬了不把我當回事了是吧?”
可現在,並沒有。暴徒仍帶著笑容,彎下腰輕輕拍了拍張北羽,“我們在麗江過得很多,不必擔心。你先好好休息,這一次我會在盈海待一段時間,時間多得很,我們回頭再聊。”
暴徒變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有這樣的感觸。
那個曾經的集冷血、狠辣、不擇手段等等這些關鍵詞於一身的暴徒,已經不複存在。現在的暴徒,能夠露出一個暖心的笑容,能夠主動去安慰他人。
這樣的改變是好是壞?沒人知道。
或許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是好的,但對一個曾在黑道摸爬滾打,如今又重現出現的人來說,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心軟了,手就軟了。在這條路上,最致命的缺點就是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