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切的原因就是白耗子那天穿的就是這身行頭。藍月說她很喜歡。
阿豪也失去了和海哥的聯係,自從那天起,他再也沒見過與自己一起長大的鄰居海哥。阿豪覺得自己唯一加入黑社會的機會沒了,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很傷心。
因為這代表著,他與變成藍月心中理想對象的距離又遠了一點。
為了彌補自己心裏了的愧疚,每天放學他都要去家附近的那個酒吧門口晃悠,晃悠到快淩晨才回家。
因為,他要記住那些人說話的語氣,走路的姿勢和任意的一個動作。他認為能去酒吧的人應該都是混社會的。
晚上回到家,他都會對著鏡子模仿今天的所見所聞,阿豪的父母不知他是抽了什麼風。但他不在意,而且樂此不疲。
……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阿豪坐上了回家的班車,坐在座位上,他腦子裏想的都是和藍月在一起的時光。
榕崗的土道凹凸不平,車很顛。晃晃悠悠一個多小時阿豪才到站下車,回到家後,隨後把書包扔在沙發上,便匆匆的往外走。
卡瑟酒吧,一個在城市邊緣的酒吧,舞池很大,包房也很多。但是太偏僻,每天來的人有點少,所以老板每天掙的錢並不是多。
阿豪在卡瑟酒吧門口不遠處,隨便找一個地方席地坐了下來,掏出一支煙點上,靜靜的看向酒吧門口。這種做法已經有很長時間了,酒吧保安都認識他了,有時三兩個保安聚在一堆邊抽煙邊向這邊指指點點。
其實阿豪心裏覺得自己很尷尬,但他不想走,也不能走。為了成為藍月心目中理想的對象,總要付出點什麼,所以,依然厚著臉皮天天如此。
“哎,兄弟,咋不進去?”一個濃眉大眼頂著個飛機頭的人不知何時坐在了他旁邊。
“啊!?”阿豪沒想到有人會跟自己說話,他看了看旁邊的這個陌生人。這人跟自己的年紀差不了太多,最多也就大個兩三歲,長相著實不錯,一股硬朗俊氣之風。
因為是夏天,這人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最紮眼的是,兩條手臂上布滿了紋身。仔細一看,是幾條黑紅相間的巨龍纏繞。
至少在阿豪看來,紋身,尤其是這種程度的紋身,一定代表了:混社會。而除了海哥,他還沒如此近距離的跟這種社會青年接觸過,他有些慌。
“我沒錢,呃…不是,我就坐這看看。”阿豪甚至有點語無倫次了,一臉的尷尬坐在那裏。
龍紋身的少年笑了笑,說道:“來都來了,坐在這有什麼意思!走,我帶你進去。”
阿豪楞了一下,有些小激動,也有點懵,“帶我進去?可是…哥,我沒錢,我也還不起啊。”
“不用還。”那人友善的回道。
“那…好吧,謝謝哥。對了,哥,你叫什麼?”阿豪最終還是在餡餅麵前屈服了。
“九龍。”
阿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聽過。
他也未曾想到,這個名叫九龍的少年,在之後的一兩的時間裏,名聲響遍盈海,在五邊區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甚至,將自己的名字永遠銘刻在盈海黑道史上。
相比之下,同樣在盈海少年成名的張北羽,此時還在老家鏡湖市哄著青梅竹馬的小七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