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那個被稱為榕崗城門的人,也已經為這場決戰做好準備。
一周之前,兵子在崗北的那家小飯館裏倒地不起時,克己還在睡覺。當時還是飯館的老板通知了兵子手下的人,克己才得到這個消息。
出人意料的是,克己對這個消息並不感到驚訝。接到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客廳,來到窗邊坐下,然後就那麼默默地望向窗外,不停的抽煙。
冷白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屋裏,像是為窗前的人披上了一件銀色的外衣。克己一動不動,保持著那麼一個姿勢,甚至煙灰都不彈掉,任由它掉在身上,也隻有煙頭跳動的火星,才能證明這是個活人。
與其說是平靜,更不如說是一種孤獨,一種由內而外、涼徹心底的孤獨。
隻不過,沒人知道這個“瘋子克己”的真實想法是什麼。也許孤獨,僅僅是在他人看來而已,他自己很可能樂享其中。
隔天,克己給兵子的一個近身打了通電話,讓他把所有能叫的人全都叫過來,約在了崗南的一家飯店見麵。再加上他自己的人,一共能有十六七個。
這十六七個人裏,有一大半是兵子的人。想想也知道,克己性格如此孤僻的人,怎麼可能會有一大幫手下,也就五六個人而已。
把人聚集在一起的目的很簡單:戰前動員。
克己不說,不代表他不知道。如果論腦子,在榕崗他可不會比白臉兒差。而榕崗的事態已經發展到現在的局麵,誰都知道接下來將有一次決戰,決定榕崗歸屬的決戰。
當然了,這個所謂的戰前動員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克己前後說了不超過十句話,第一層意思是傳達給兵子的手下,大概是說兵子至少得在床上躺小半年,至於要不要報仇,你們自己合計。第二層意思就是告訴自己手下的那幾個人,用不了幾天,張耀揚一定會來下戰書,那是一場非生即死的大戰,屆時,想打的跟著去打,不想打的拿點錢回家,從此以後,兩不相幹。
克己手下的那幾個人絕對稱得上死忠,各個都是能站出來為他擋刀子的角色。而兵子跟克己的關係也不是一般的好,這些事兵子手下的人也都知道,這種時候沒有任何退縮的理由,他們心裏也清楚,哪怕是不打了,四方也不見得會放過自己。
就這樣,戰前動員差不多用了十分鍾的時間就搞定了。克己臨走前讓大夥等自己的通知就行了。
這場關乎榕崗歸屬的大戰,雙方各自的勝麵有多少,彼此心裏都清楚。張耀揚信心十足,因為他堅信自己至少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勝率。而克己這邊,除了他自己之外,手下的這波人卻不見得有這麼大的信心。
這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場明知道無法取勝的戰鬥。但是,仍然要昂首走上戰場。
克己的通知就在昨天來了,每個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可否認,無論是克己的人還是兵子手下的人,都有一股堅韌的鬥誌。
也就是說,盡管張耀揚的勝麵更大,卻不見得能輕鬆的戰勝克己。不過,一切馬上就有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