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豪的緊張被大家定義為“沒見過什麼世麵”,所以,沒人再過多的關注他。
張北羽也把重心放在了張耀揚的身上,並且給了鹿溪一個眼神。鹿溪會意,頻頻發難,問了張耀揚很多關於榕崗的問題。
隻是很可惜,張北羽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張耀揚對一切對答如流,十分鎮定自然。
這時候張北羽心裏也不禁開始質疑自己:也許,真的是自己多疑了。
酒菜過半之後,張北羽帶著萬裏開始下樓敬酒,十幾分鍾之後才回來。
……
這次慶功宴的氣氛很好,大家都喝的有點高了。
哪怕是張耀揚,也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曾經出賣過的闖王,就坐在後麵一桌。
他還特意起身過去敬酒,迷迷糊糊的,眼神都不太聚焦,抬手摟著王小闖,舉起酒杯大聲道:“闖王!我今天能當榕崗掌門,離不開你的功勞!如果沒有你打下的基礎,我也拿不下榕崗!”
王小闖喝得更多,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拿著酒杯碰跟張耀揚碰了好幾下才碰到一起,說話也有點大舌頭了,“說這幹啥!都是自家兄弟!四方好,北哥好,咱們就好!!”
“對!他嗎的,隻要四方好就行!喝!!”張耀揚大吼一聲,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張北羽卻並沒喝多,他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這群兄弟。他喜歡這種感覺,還記得當初在三高的時候,他就喜歡這種讓身邊的人開開心心的成就感。
隻不過,在這麼歡樂的氣氛當中,卻又那麼一個人坐立不安,時不時抬頭瞄一眼,臉上盡是尷尬。這個人就是阿豪。
阿豪的腦海裏不斷浮現出那天的一幕幕,現在想想,真是作死。
不過好在萬裏並沒有提起這件事,但從開始到現在,他都能感覺到萬裏有意無意的老是看著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說起來阿豪也是運氣好,在場的人都喝多了,沒人察覺到他現在很不自然,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阿豪堅持著尷尬的笑容,陪身邊的人不停的喝酒,但坐了一會之後實在難受,就借故去衛生間,起身離開包房。
穿過走廊,來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任由水流嘩嘩的流下來。他雙手扶在洗手台,抬頭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心裏不停的發問:
“阿豪!你看看自己做了些什麼?!剛剛加入四方,剛剛得到賞識,正是上升的階段。如果這個時候出現什麼差錯,那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說不定還得被四方弄死!”
阿豪低頭歎了一口氣,抬手握拳,狠狠砸在了洗手台上。大理石的冰冷和硬度讓他清醒了不少,再想一想,這件事其實跟自己一丁點關係都沒有,歸根結底還要怪當初色迷心竅的杜瑞。
可因為杜瑞的級別不夠,隻能在樓下,也不知道剛才見沒見到萬裏,如果他也在三樓的話,還能為自己擋一擋。
洗了把臉之後,阿豪對著鏡子歎了一聲,愁眉苦臉的轉身走出去。剛剛出了衛生間,走到走廊裏,他一抬頭看見一個身影,當即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