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轟轟!天空中雷鳴與地麵上的電漿炮,變奏出一首高亢的交響樂。
轟轟!最後兩炮把戰鬥力九千的沙皮狗轟死,滂沱大雨中山泉穀戰役收尾,幸存者們發出聲聲歡呼。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隨著甜水村的喪屍和變異獸被滅殺九成,瀘陽城內兩階以下進化犬被抽調一空,山泉穀外幸存者們壓力大減,可以活動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站在廢墟上老狗與鄒小強相視而笑,關營和張岩好似影子般隱沒在人群中。風聲呼嘯,吹動化成焦炭的步兵車,聲聲唔鳴,像某人不甘心卻又無奈的咆哮。山泉穀內活著的幸存者不再是涇渭分明的三個部分而是個整體。
兩天後,三十餘萬幸存者出現在山泉穀外,陸和平實現自己的承諾。整個山泉穀內的人口暴漲到四十三萬。收獲喜悅的同時也品嚐苦澀,一千六百多幸存者死在喪屍狗口中,山泉穀能給他們的僅僅是個簡陋的葬禮。
大勝後的山泉穀,喜悅頃刻被肅穆衝散,一根根鐵楓樺被掏空樹身,製成一口口簡易的棺材。在這個人賤如狗的糟糕年代,入土為安是件很稀罕的事情。食不果腹的動蕩年代,讓弱者融入強者靈魂,已經成為潛規則,現在土葬還真讓一些流口水的幸存者很不適應。
新加入的三十萬幸存者,連同著已經融入山泉穀的幸存者,都神情肅穆站在山泉穀兩側。短促而悲涼的嗩呐聲鳴響,華揚一身白裝站在棺材中,伸手按在棺材蓋上說:“我們失去親人,失去朋友,失去家園,失去文明,也失去我們所能失去的一切。但我們沒有失去尊嚴,哪怕如卑微的小草般,依然高昂著頭顱。”
華揚深吸口氣,最後看了眼曲大友,而後把棺蓋合上,多精壯的漢子,可惜被咬的血肉模糊。彎腰扛起鐵楓樺,氣震丹田:“安心上路!”
很樸素甚至算是簡陋的葬禮,卻透著別樣的蒼涼與肅穆。一個個進化者自發走過來,彎腰扛起鐵楓樺。沿著山泉穀走了一圈,來到山泉穀旁的墓地,一蓬蓬黃土如山包般聳在地麵上,一旁是已經挖好的大坑。
把棺木都放進墓穴中,華揚低頭肅立在旁。空氣凝滯帶著張力,連天空都變得陰陰沉沉。
鄒小強用手壓了壓心髒,最近總是莫名流淚,最近總是脆弱異常,這是怎麼了?究竟是怎麼了?這一刻鄒小強眼眶居然緩緩濕,性格變得好脆弱。
“入土為安!願另個世界沒有吃人的變異獸和喪屍,願你們開開心心,快快樂樂!”華揚說罷便低下頭,暗暗的禱告著。
文明與野蠻最大的區別就是秩序,有秩序的世界必然存在文明。華揚正在創造一個全新的秩序,當然這一切都要從喪葬入手。
一場肅穆的葬禮,就好像是一盞明亮的燈火,照在絕望而頹廢的幸存者心間,內心底都生出對文明的渴望。今日他死我等葬,明日我死又何妨!反思的洪流就如山泉穀所遭遇的巨變般,不斷衝擊每個人心底最深處的地方。
會議室中華揚眼睛微微眯起,戰報堆在桌子上,看罷上麵的數字後,華揚緊繃的臉終於有些緩和,危機是什麼,危機就是危險中的機遇。看似命懸一線的交火,最終勝利後也收獲一場大富貴。
一共收獲三十二萬普通喪屍的髓石,活性髓石的有三萬多顆。進化一階喪屍髓石兩千顆,活性髓石二百顆。戰鬥力五千以下的進化獸髓石八百八十三顆,活性髓石八十顆。戰鬥力七千以上的髓石七百零五顆,活性髓石七十顆。如果把這些都換算成戰鬥力一的髓石,華揚總共收獲戰鬥單位上千萬的髓石數。
奧普幸福昏迷,在華揚的耳畔一遍遍的嘮叨:“發達了!發達了!”而華揚不得不麵對另一個問題,隨著山泉穀人口暴增,山泉穀內無法承載這些人口,雖然現在種出了糧食,但總不能就這樣坐吃山空。而且農牧隻是生存所需,在能生存後,自然要涉足工業文明,所以擴大勢力範圍也就成為必然。
“打瀘陽!現在就打瀘陽。”老狗心氣很高,把手拍的啪啪響:“半個瀘陽城裏沒有喪屍,就連進化犬都沒剩多少,我們集中優勢兵力把瀘陽的變異獸引出來,然後用電漿炮狠狠的轟。”見識過電漿炮的威力後,老狗對這種威力巨大的炮火,有著盲目的推崇。
張耀奇弱弱說:“電漿炮隻能對付一階以下,戰鬥力一萬以內的變異獸。”說著望向陸和平,見他默許的點頭,才繼續說:“軍事基地大撤退時,我們遭遇宕塢市兩階變異獸紅斑馬。電漿炮打不碎它的外皮,最多是把它擊退。”
這個壞消息打擊到幸存者們高漲的心氣,最強大的重炮轟不開二階變異獸的外皮,攻打瀘陽城的計劃不得不更改。尋找一個物資充足,房間眾多,安全係數大而又好攻打的地方,甜水村進入大家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