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山泉穀好似個機械般隆隆運轉開來,進入防禦的聚集地就好像是亮出尖刺的刺蝟。蜷縮成一團,把靠近他的敵人統統碾碎。
工業基地流水線生產,三個小時後三千台無人機飛翔在天空上。拉成網在山泉穀的勢力範圍內清繳喪屍與變異獸,一場關乎未來的戰爭拉開序幕。這片星空下的資源,隻夠一個種族繁衍。想要活下去就要滅掉另一個種族。
空曠的瀘陽城中,三千裝甲兵列隊相迎,還有一千帶著貝雷帽的空軍目光爍爍。士兵最前列站著一身戎裝的張耀奇,精神矍鑠的陸和平穿著帶有將星的軍裝,神情肅穆的站在張耀奇的身旁。
空氣壓抑的讓人窒息,大兵們都微微的穿著粗氣。好似有團火在胸口燒,憋悶而煩躁。靜寂中忽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道路的盡頭,走過一隊人,四十個進化者肩頭上扛著閃著冷光,泛著猙獰坦克。
原本縱橫無敵的殺人兵器,現在沉默的更像是一座雕塑,一件工藝品。徒有其表而唯有絲毫的戰鬥力。冷冰冰的一坨,中看不中用!
望著進化者肩頭的坦克,張耀奇呆了呆,沒有動力的武器,存放在地下停車場裏。坦克兵們天天都去維護,現在搬出來做什麼?張耀奇的腦袋中升騰起一絲絲的不詳,莫非是要丟進熔爐裏煉鋼?
與張耀奇有同樣猜想的坦克兵們都赤紅了眼睛。他們沒有進化,他們熱血盈胸。他們時時刻刻準備去拚命。沉寂停滯的坦克車,就好像是沉睡的獅子,他們等著那一天,等著睡獅猛醒的那天。
“不能融啊!”一個三十多歲的坦克兵,撒開腳衝過去,身後的袍澤都陸陸續續的往前衝。組成人牆擋在進化者的前麵。
張耀奇雙眼熱淚盈眶,對著陸和平喊:“將軍,不能容啊!雖然坦克動力係統沒有能量。但它的火控係統依然能量充足,放在城牆上能當炮台,放在戰場上也能殺敵。如果想讓它動,兄弟們用繩子拉,也能把它拉動。追著敵人的屁股轟!不能把它容成鋼材啊!”
裝甲團有著他們特有的高傲,坐在厚實的裝甲裏,他們就是縱橫陸地的霸王。如果把坦克給融了,就等於去了他們的爪牙,碎了他們的靈魂,活下的隻是一具具行屍走肉。
“不能融啊!要融你們融我吧!”兩千坦克兵,哭得稀裏嘩啦,組成人牆擋在進化者的前麵,裝甲大隊雖然撤了番號,卻還留下種子。如果把這些坦克都給融了,那就沒有了希望。
沉默的陸和平望著哭得鼻涕橫流的張耀奇,又望著哀鴻一片的坦克兵,還有後麵那群眼角泛紅的飛行員。陸和平扯開了嗓子,用顫抖的聲音喊:“哭什麼哭!集合!”
軍隊講究的就是令行禁止,隨著陸和平喊出集合後,大兵們迅速擺好隊列。雖然眼中還有淚水,腰身卻挺得筆直,命令與服從已經烙印進骨頭裏。
“立正,稍息!”陸和平板著一張臉,虎目中放射出華光:“看看你們一個個的都是什麼樣子。哭!堂堂七尺的漢子,除了流馬尿,還有沒有其他的本領?窩囊廢,還都長了個熊樣!”
陸和平怒目圓睜,須發飄揚,整個人好像是睡醒的老虎,指著大兵們的鼻頭罵:“你們對得起自己身上的軍裝嗎?你們對得起每天所吃的軍糧嗎?事情還沒問清楚,就急吼吼的往前衝,你們的腦子裏裝的都是豆腐渣。”
力量進化者把坦克一輛輛的放在廣場上,一架架的直升機也擺出來。一輛輛,一架架,泛著冷光,蓄勢待發。就好像沉睡的猛獸,是沉淪還是翱翔,是墮落還是奔騰。無形的命運之輪正在悄然的運轉。
望著整齊的戰鬥機械,大兵們都瞪圓眼睛,吸著鼻子,如果真要把這些融掉,有些人打算鑽進坦克裏,死也要死在裝備裏。
一個個帶著鋼盔,穿著藍色維修服的大兵從倉庫裏冒出來,推著黝黑色的手推車。手推車裏擺著一塊塊方方正正的能量匣。
這一刻仿佛時空出現穿越,一切都回到半年前。熟練的工程兵給無動力的坦克與直升機更換能量匣,原本動力不足的戰鬥兵器,頃刻間又恢複動力。
一顆顆能量匣安裝到坦克與直升機上,沉寂的鋼鐵又煥發出力量。張耀奇哭得稀裏嘩啦,裝甲團又得以延續。裝甲兵們抱成團哭,半年來他們受夠委屈,沒成為進化者,坦克又沒有動力,本該衝鋒陷陣的裝甲團,反而成為了需要保護的負累。委屈與焦慮好似一根繩子,死死的拴在他們的脖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