鴇母說完,站起身子,花枝搖曳地走向包間北邊的窗戶旁,慢慢打開了那扇緊閉著的窗。
那窗戶剛開,陳炎就聽到了一陣悠揚深沉的管樂聲傳來,不知道是笙、是簫還是笛的聲音,或者是三種樂器的合奏,曲聲是哀是怨,似乎蘊含著無限的感傷,在訴說著情人間的離情別緒。
鴇母向陳炎兩人招招手,說道:“勞煩兩位將軍移一下位置,從這裏看去就能看到我們國香樓的花魁初月小娘子了。”
窗前早已經擺著了兩張紅木太師椅,想來是平時就經常有人坐在這裏觀看歌舞的。
朱喚拉著陳炎到了窗邊,兩人肩挨著肩坐了下來。陳炎發現這窗戶剛好麵對著樓下舞台的正中央,透過窗戶望去,那台上的全景可是一覽無遺。
陳炎看到台上麵一個身姿妙曼的年輕女子正在翩翩起舞,劈腿、彎腰,擺手……那女子似乎是身上的每一寸骨頭都可以對折過來,那一身緊致的大紅色的衣裳裏麵包裹著的柔軟軀體,帶動著長長的衣袖慢慢地扭動,就像是一棵水草在波浪中漸次打開,又突然蜷縮成一團,越來越小,縮進了每一個看客的心窩裏。
看客們無不噤聲沉默,視線全集中在台上那個充滿誘惑的柔軟軀體上。
有時候,當台上的女子做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高難度動作,台下也有些人所發出輕輕的驚呼聲,好像是深怕那女子會閃了腰或是崴了手腳。
那女子的臉上蒙著一塊薄薄的絲巾,讓人看不清她的顏容,她的舞蹈和陳炎在宋朝平時所看到的完全不一樣,她不靠長長的水袖和姣好的麵孔去吸引看客,她最具誘惑力的還是她那凹凸有致的身體,每一次的前仰後翻都帶給人無盡的遐想,每一次的搖擺顫動都牽動著看客的情緒漲落。
陳炎看到那女子每做出一個蠱惑人的動作,身邊的朱喚的喉結就不停的顫動,他心裏一笑,從懷裏掏出來了一個長筒望遠鏡,遞給了朱喚,說道:“朱使君若是想看到更細致一些,可以用我這個筒子看看。”
朱喚將信將疑接過了望遠鏡,在陳炎的指導下朝著舞台上那個扭曲抖動的美麗身體望去,突然每一條曲線都變大了數倍,身體的妙曼處是看的更為清楚了,他連聲讚道:“好東西,好東西,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千裏眼。”
說完,用那望遠鏡死死的盯著台上女子的某些部位,吞了一大口口水,向站在一旁的鴇母問道:“這初月小娘子還沒有開苞嗎?真是讓我動心呀!”
鴇母似乎和朱喚很是隨便,就像是兩人一起廝混過多年了一樣,她用手戳戳朱喚的肩膀,說道:“死人樣,人家可是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你可不能打什麼歪主意,我可就靠這棵台柱子,這年頭,得不到的更是讓人珍惜,更是讓人神魂顛倒,要是初月破了身,恐怕就不會引來這麼多的看客來。”
朱喚皮笑肉不笑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不會損了你的搖錢樹,不過今夜炎帥在此,你等下可是要讓那初月小娘子好好服侍下我們的少年英雄,這英雄美女,沒準那初月小娘子會對我們炎帥動心,成就一段佳話呢?”
朱喚說完,向鴇母眨眨眼,又朝著陳炎努努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