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煥雖是心中驚詫,但是自恃人多,笑道:“藍將軍以為朱某是甕中之鱉嗎,何不掉頭看看圍牆的外麵,還有各處的城防哨所。算來,藍將軍還是對朱某有恩之人,不如你現在就交出李庭芝的家眷,我們兄弟一起共享榮華富貴,你看怎麼樣?”
藍海洋怒目圓睜,手指朱煥,搖頭道:“炎帥說你已經是利欲熏心,中毒已深,我起先還不相信,今天看你的所作所為,果然是無藥可救了。你讓我看看圍牆外麵,我也好心的奉勸你一句,你也踮起腳尖看看外麵吧。”
朱煥順著藍海洋的手指,往圍牆外麵一看,臉色驟變。那圍牆外麵的藍色旗幟不知什麼時候全換成了紅色,一麵麵如騰起的火焰在空中律動,其中最高最大的一麵帥旗上一個金色大大的“炎”字,顯得格外的醒目。朱煥雖是心裏充滿了不安,但是依然強作鎮定道:“藍將軍,你們神器軍隻是些烏合之眾了,現在大元軍軍威正強,不如你我兄弟攜起手來,一起投靠大元軍,以你藍將軍的才幹,來日的成就必然要比朱某強上百倍。”
李庭芝夫人和藍海洋還是滿口投敵求榮的腔調,不由得歎氣搖頭,對朱煥更是失望到了頂點。
朱煥見藍海洋在院子內人多勢眾,屋子外更是不知道虛實,他心裏也是不敢強行突圍,就繼續說道:“藍將軍,炎之公子那天棄世離去,兄弟我是萬念俱灰,所以才動了投靠北蠻子的念頭。藍兄弟,你也說說看,沒了炎之公子,我們這些人哪裏是韃靼人的對手,要是沒有炎之公子在瓜洲渡和蔣家莊連戰連捷,隻怕我早已化為朽骨一堆了。”
藍海洋突然暴怒,大喝道:“朱煥,虧你還記得炎帥曾經在瓜洲渡救你出圍,你不感恩也就算啦,還要設計暗害我炎帥,要不是炎帥今天有吩咐活捉你,我早就把你碎屍粉骨了。”
朱煥一聽,藍海洋話裏的意思似乎陳炎沒死,腦門上直冒冷汗,他長吸了口氣,強打起精神道:“藍將軍不要裝腔作勢了,炎之公子早已仙逝,今天怎麼可能想你麵授機宜?”
朱煥的話音未落,李府的大門轟然洞開,從外麵衝進來一隊神器軍將士,為首的一人年紀輕輕,長身玉立,一手執著一把寶劍,一手舉著一個單筒望遠鏡,來人正是神器軍的統帥陳炎。
朱洛一直以為自己已經殺死了陳炎,突然看到陳炎依然生龍活虎站在站在自己麵前,整個人如遇鬼魅,愣在了那裏。
朱煥看著陳炎冰冷的目光,覺得自己整個人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中,他支支吾吾道:“真的是炎之兄弟嗎,你……你……不是已經仙去了。”
陳炎一抖至柔寶劍,把變回腰帶的寶劍纏在身上,笑笑道:“朱將軍真是不夠朋友,我們一起衝鋒陷陣,一起把酒言歡,還一起上過青樓尋過歡,你卻一個勁要小弟早死,還派出了手下心腹截殺小弟,幸虧小弟命大,大難不死,你今天還在這裏一個勁兒的詛咒小弟,這就是你說的兄弟情義嗎?”
陳炎說完,目光如炬盯著朱洛,他顯然已經知道那天的蒙麵人就是朱洛了。
朱洛被陳炎的目光盯得渾身不自在,他再也忍耐不住了,揮舞著手中的大刀,叫嚷著:“不可能,是我親手殺你了,你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陳炎看著狗急跳牆的朱洛,搖搖頭道:“我還幻想著不是朱將軍你要害小弟,可是現在連你的偏將都已經承認了,還有那國香樓的老鴇也把你供出來了,你還有什麼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