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用麻煩了,思苡,扶我上二樓。”晏希頤婉拒古老夫人的好意,讓舒思苡扶他上二樓。
“希頤,你的腿不方便,上下樓梯很危險。”古老夫人勸說道,古家就隻有他跟文陽是男人,文陽去公司了,她一個上了歲數的老人,扶他上樓心有餘而力不足。
“沒事的,我們會小心的。”晏希頤說道。
舒思苡看著他,他在較什麼真,住樓下不好嗎?非要讓她扶他上樓。
難得她跟古老夫人的想法一樣,卻偏偏被晏希頤給抹殺在搖籃裏了。
晏希頤很堅持,古老夫人沒執意逼迫他,叫來簡單,簡單跟舒思苡合力把晏希頤扶回了房間,舒思苡讓簡單把輪椅給拿上來,晏希頤那麼重,如果他要上廁所,沒有輪椅,她可抱不起他。
“住樓下不好嗎?”舒思苡坐在沙發上鬱悶的問道。
“不好。”晏希頤把舒思苡堵得啞口無言。
“晏希頤,你為什麼要栽贓給聶默?”舒思苡好奇的問道,有老太婆在場,她忍著沒問,現在房間裏隻有他們兩個,她沒必要再忍了。
“高興。”晏希頤狂傲的說道,舒思苡再次啞口無言了。
人家都說高興了,她還能說什麼,對他說教一番嗎?還是苦口婆心勸,這樣是不對的,做人在厚道,不可以這樣亂栽贓別人。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舒思苡問道。
“我該吃藥了。”晏希頤提醒道,她隻想著讓他喝水,卻沒想到讓他吃藥,看來佟浩軒的叮囑,她是拋之腦後了。
舒思苡一愣,這才想起他是該吃藥了,明明該她提醒他,現在卻反過來他提醒自己,舒思苡很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我去給你倒水。”
照顧病人,她似乎有些失職,按理說,照顧病人,她應該得心應手才對。
尹爾柔陪杜詩柳去逛街,考慮到杜詩柳懷孕的身子,她們沒逛多久就回家了。
得知晏希頤出車禍了,尹爾柔幸災樂禍,杜詩柳卻很擔憂,晏希頤是她愛的男人,出車禍了,她能不擔心嗎?
想要去看他,可又不知道以什麼樣的身份去敲他跟舒思苡的房門,更害怕被她們看出端倪,她跟晏希頤的過去,本來沒什麼關係,即使他們知道了,也不會影響什麼,現在晏希頤是舒思苡的丈夫,奶奶現在特別重視舒思苡,若是讓她知曉,晏希頤是她的前任男友,隻怕奶奶會多想,甚至為了防止她跟晏希頤舊情複燃,將她攆出古家。
奶奶的個性,她是知曉的,什麼重要,什麼不重要,什麼該放棄,什麼該留下,行事果斷,不留一絲希望。
尹爾柔見杜詩柳臉色不對勁,擔心的問道:“詩柳,你怎麼了?臉色這麼蒼白?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
“幹媽,別擔心,我沒事,我很好。”杜詩柳擠出一抹微笑,她的身體沒問題,隻是太擔心晏希頤了,偏偏她又不敢多問,怕奶奶對她起疑,媽可以問清楚,可看媽臉上的表情,顯然對晏希頤出車禍的事情很幸災樂禍,又怎麼可能問奶奶詳情。
尹爾柔的確是很高興,象征性的關心一下就行了,先是古澤易,接著是舒思苡,現在又輪到晏希頤了,看來他們古家的人跟車結下了孽緣,很可惜的是,他們不像澤易那麼死掉,她現在比誰都希望他們出事,最好死掉,她才能安心。
“詩柳,身子不舒服,你就要說,別忍著,你懷著孕,可不能疏忽大意。”古老夫人說道,畢竟她是看著杜詩柳長大的,從感情上說,她跟杜詩柳的感情更好,卻沒有血緣,現在她看重的是血統。
“謝謝奶奶關心,我真沒事,大概是太累了,頭有些暈眩。”杜詩柳揉了揉太陽穴,奶奶還是關心她的。
“媽,您也別擔心了,懷孕時頭暈很正常。”尹爾柔說道,本想說她懷詩柳的時候也頭暈,話到嘴邊,她還是忍住了,真的好險,差點她就說漏嘴了。
如果讓老太太知道詩柳是她生的,會引來什麼後果,她根本不敢去設想。
“行了,沒大問題就好,爾柔,你扶詩柳回房休息。”古老夫人說道。
“好。”尹爾柔起身,扶起杜詩柳上樓,二樓,杜詩柳停下腳步,目光鎖定在舒思苡跟晏希頤緊閉的房門,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尹爾柔挑了挑眉。“你看他們的房間門做什麼?”
“媽,晏希頤出車禍了,我們要不要去關心一下?”杜詩柳試著問道,按理說,她們去關心很正常,她獨自去就很尷尬。
“不去。”尹爾柔拒絕,如果媽讓她去,她不會拒絕,讓她自願去,她才不會去,舒思苡對她有敵意,她去關心晏希頤,舒思苡肯定會懷疑她居心不良,不過,她也的確是居心不良。
“媽,可您畢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杜詩柳提醒道。
“女主人?哼!”尹爾柔冷哼一聲,低聲抱怨:“女主人三個字,我隻覺得諷刺極了,如果說我是這個家的女主人,為什麼我說的話那麼沒效果呢?詩柳,我剛嫁進這個家的時候,有你奶奶震壓著,本想等著你奶奶一死,我就媳婦熬成婆了,可誰曾想到,半路殺出一個舒思苡,即使你奶奶死了,也輪不到我當家作主。”
尹爾柔的怨氣那麼重,杜詩柳不敢再勸了。“媽,您下樓陪奶奶,我自己可以回房。”
“好。”尹爾柔點頭,看著杜詩柳回到房間,她才放心的下樓。
伺候完晏希頤吃藥,晏希頤又要洗澡,舒思苡很是鬱悶,在醫院就洗了澡,回來又要洗,真會使喚人。
“晏希頤,你現在腿不方便,不適合洗澡。”舒思苡提醒道。
“我的腿是不方便,但是你方便。”晏希頤曖昧的說道。
“我是方便,但是,你很重,我怕扶你的時候不小心跌倒。”舒思苡解釋,本來想好好做頓飯給他吃,沒想到發生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鬱悶。
雖說她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如果不是她把油打翻了,他也不會摔成骨折。
第一次摔倒不嚴重,嚴重的是第二次,骨折也是第二次造成的。
“沒關係。”反正晏希頤不聽勸。
“要不我幫你擦洗。”舒思苡退而求次,洗澡是不行,擦澡還是可以。
“好。”晏希頤同意,舒思苡反而覺得意外,晏希頤自己把上衣給脫了,舒思苡站在他麵前,錯愕的盯著他的動作,他要不要這麼快啊!“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衛生間。”
舒思苡回神,朝衛生間跑去,端著一盆熱水跟毛巾出來,細心的給晏希頤擦身子,尤其是擦腿的時候,她特別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打了石膏的腿。
晏希頤看她小心翼翼的樣子,幾次欲開口提醒她,沒必要這麼小心,話到嘴邊,晏希頤還是咽了回去。
擦好身子,舒思苡把晏希頤扶到床上去躺著,接著把盆裏的水端去衛生間裏倒掉,還好她跟晏希頤有夫妻之實,他不隻一次兩次赤身裸體出現在她麵前,否則,給他洗澡,給他擦身體,她還真不好意思。
在醫院的時候,她沒多想,隻想盡快把他身上的油洗掉,讓他清爽幹淨。
舒思苡從衛生間裏出來,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神情變得慌張起來。“晏希頤,我有關天燃氣嗎?”
“你有沒有關天燃氣,你自己不記得嗎?”晏希頤問道,現在才想起這個問題,她不覺得晚嗎?不過,她還真關了,他看見她關的,這讓他很意外,在那種情況下,她還不忘關掉天燃氣,可見她並非表現的那麼不靠譜。
舒思苡在廚房工作,火的危險有多嚴重,她很清楚,隨手關火已成了習慣,她是不可能忘掉的,她問晏希頤,隻是有些不確定。
“好像關了,又好像沒關。”舒思苡抓了抓腦袋,她真不確定。“不行,我得去看看。”
“行了,你關了的。”晏希頤阻止她,這女人真是說風就是雨,就算她忘了關,現在回去關,什麼都燒完了,物業沒給他打電話,這就證明她關了。
“你確定嗎?”舒思苡還是不放心。
“我肯定。”晏希頤保證,拍了拍身邊的空位。“折騰了這麼久,你也累了,上來睡覺。”
舒思苡揉搓了一下眉心,她是感覺累了,是想好好休息一下,躺在他旁邊,她猶豫了,醒的時候她能保證,等她睡著了,她就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碰到他受傷的腳了。
為了確保萬一,他們分開睡。
他是傷員,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跟他搶床,舒思苡很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說道:“我睡著了很不安分,保險起見,你睡床,我睡沙發。”
“你上不上來?”晏希頤明明在問,隻舒思苡卻聽出了濃濃的助威味兒。
“如果我堅持呢?”舒思苡試著問道。
“我也堅持。”晏希頤語氣平靜。
舒思苡妥協了,耷拉著腦袋,朝床走來,爬上床躺下。
“晏太太,時間還早,我們要不要做點別的事情?”晏希頤問道,大手放到她的胸上,嚇得舒思苡從床上坐了起來。
狠狠地瞪著晏希頤,他是精蟲上腦了嗎?都受傷了,他還想著做這種事情。
“晏先生,你腿上打了石膏,醫生叮囑了,不宜運動。”舒思苡看著靠近她的男人,咬牙切齒的提醒著。
“我沒打算動。”言下之意,他隻管享受。
“晏希頤,你是不是男人。”舒思苡吼道。
“我是不是男人,你還不清楚嗎?”晏希頤問道。
“你……”舒思苡怒了,抓起一旁的枕頭,毫不遲疑的朝晏希頤砸去。“你不顧惜自己的腿,我……我餓了,下樓去找點吃的,你慢慢休息。”
舒思苡快速跳下床,穿上拖鞋,朝門外跑去。
晏希頤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嘴角勾起,他隻是捉弄她一下,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