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就要日落黃昏,白玄覺就這樣躺在白傾末的懷中兩人相對無言。白傾末感受著白玄覺身上的絨毛的柔軟和身體中透出的冰涼,他的心微微顫抖著,悲傷之下,他似有些憤怒,將拳頭握緊,咬著牙說道:“你是不是因為獸化了,才想著回來?你對半月峰根本就沒什麼感情!”
“不,不是的。”白玄覺虛弱的說道。他確實是帶著某種目的才回到半月峰,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對半月峰沒有感情。“哥哥,我並不是因為獸化,才回到半月峰。五年了,我想在我的彌留之際,能再次看看它。”
感受著白玄覺說話時都在發抖,白傾末再發不起脾氣來,看著白玄覺蒼白,隨時都會離開的模樣,他心如刀割,將白玄覺抱得更緊。聲音哽咽著。“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為什麼?覺兒,我們早就不應該被父親的話所羈絆,你還有明朗的人生呐。”說著,說著,眼淚就再次流了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眼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的離開自己,白傾末早已接受不起任何人離開的打擊。
“哥哥,我不後悔聽從了父親的話,他的決定是正確的。”白玄覺輕輕的說道。
“正確的?”白傾末反問道,突然悲憤起來。“他隻是把我們當做他實現權利的犧牲品罷了!我們的存在是伴隨著他的計謀,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們的人生。”他說著,想起那些不美好的回憶。如果不是父親臨終將死,他或許永遠也不知道,父親為了他所謂的人獸平等的計謀,都做了些什麼?讓他與弟弟同體共生,無論誰進入千羽閣,都會和花萃同體共生。然後,他的計劃就會一步步實現,但是,三個人相互牽製,以一個人為紐帶維持平衡。但是,這樣做的結果就是,作為紐帶的人擁有的法力永遠隻能維持生命不死,永遠都不會有自己的人生。
這一切白玄覺都知道。所以,他變成了兩邊的工具,一個人告訴了他計謀,一個人告訴了他方法。“哥哥,父親的想法是正確的,隻是過程殘忍罷了。可是,有什麼事需要成功是不付出代價的呢?”
白玄覺的話是有道理,可是……“可是,他剝奪了你的人生。”白傾末難受的說道。“我多希望當年被選擇的人是我。”
白玄覺看著白傾末輕輕的微笑著,可惜沒有如果。“哥哥,不要再說從前,我們都應該向前看。”如果不能改變,那就選擇服從,說不定會有另一番景象。“哥哥,我們回去吧,是時候解決這一切了。”
白傾末沒說話,頓了頓,然後將一些法力源源不斷的輸入白玄覺體力。白玄覺一驚,立即阻止道: “哥哥,請不要這樣!”
“要實現計劃,首先你必須活下來。”白傾末說著,看著白玄覺手上和耳朵背後的絨毛消失了一些。他本打算繼續輸入,卻發現有力量在反噬著她的法力,他不得不就此罷手。他將手放下。“好了。”再次將白玄覺背在悲上,這一次他心安了許多,隻要能續住他的命,一切都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