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兒,你為何神色匆匆的?”
顧晤之關切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老爺,小姐隻是覺得屋子裏太憋悶了,想出門透透氣。”姿兒言辭謹慎,小心答道,她知顧瑤一定不想將此事告知給顧晤之,畢竟女兒家的小心思,還是藏在心裏為好。
“是啊,爹。我想出去走走,天天待在房中,我都快悶死了。”
顧晤之猶豫道,“這都快到用午膳的時間了,你,要不,下午再出去好生逛逛?爹爹也可以陪你一起。”
“不,不用了,讓姿兒陪著我就行了。”顧瑤一口幹脆地回絕顧晤之後,才發現自己不經意間傷了顧晤之的心。她盡顯小女兒之態,故意扯住顧晤之的衣袖,撒嬌道,“爹,霏兒也是擔心您嘛,您公務繁忙,還要陪霏兒到處閑逛,霏兒怕您累著。”
“爹不累,隻要在霏兒身邊,爹做什麼都是高興的。”顧晤之欣慰無比,這還是顧瑤回府之後,第一次如此親昵的同他撒嬌。看著女兒逐漸向自己敞開心扉,慢慢的接納自己,並為自己考慮,顧晤之覺得這比什麼都來的重要。就算,讓他辭去大將軍之位,從此解甲歸田,他也心甘情願。
你真的很愛她,顧瑤心泛苦澀,既然你如此愛自己的女兒,為何偏偏將她送走,縱有千般理由,也實屬不該,因為,此時此刻,在你麵前的是我顧瑤,而不是她顧南霏。但顧瑤心中還是有一縷僥幸油然而生,會不會,會不會他們也有迫不得已的理由,會不會他們也是萬般不舍,才狠心將自己拋棄。顧瑤不住苦笑,可為什麼,他們卻從沒有找尋過自己?也許,自己早已被遺忘,也許,會有新的生命取代她的位置。就如今日,她取代別人的位置。
“霏兒,你怎麼哭了?”剛才還好端端的撒著嬌,怎麼突然就眼淚盈眶,顧晤之心疼不已,手足無措地用衣袖輕輕拭去顧瑤的淚水。
“爹,您叫我瑤瑤好不好?”顧瑤眼淚汪汪,梨花帶雨地注視著顧晤之,三個月,隻要三個月,給她三個月的時間,隻要她找到回去的方法,她絕不貪戀屬於顧南霏的親情與溫暖,她一定果斷離開,毫不留戀。這段時間,她也會替失蹤的顧南霏盡兒女該盡的孝道,將顧晤之視作自己的親生父親,尊重愛戴。就讓她自私的活一次,感受一次書中所謂的父愛如山。
顧晤之替她拭淚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後應聲道,“好,以後爹就叫你瑤瑤。”
用過午膳,顧晤之最終還是沒能陪顧瑤在離州城閑逛,臨時的八百裏急件,讓他愁眉不展,直接與送信之人進了書房,亦沒有出來的跡象。
顧瑤知他定有急事處理,也不便多做打擾,隻與姿兒主仆兩人,默默出了將軍府,向集市而去。
“小姐,你不會是在生老爺的氣吧?”一路上顧瑤一聲不響,姿兒以為顧瑤在氣顧晤之出爾反爾,忙於公務,忽略了自己。於是安慰道,“老爺其實也不想的,他肯定也想陪著你,與你一起散散心,逛逛街道。”
“我知道,我沒生氣。”顧瑤並沒有放在心上,她體諒顧晤之一心為國為民,是個忠君愛國的好將軍。況且,她此次出來,其實另有要事,顧晤之如果跟來,她反而不好辦事。
“姿兒,我記得你說過,老爺喜歡吃城西的銀記糕點,你去幫我多買幾份,我隨處逛一下,一個時辰後,我在這裏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