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不過霸,將不過李,拳不過金!”
華州潼關一處客棧,開過蒙,識過字的趙大對著其餘七大太保說道:
“你們知道這三句話是什麼意思麽?諒你們也不知道。這三句話說的是古往今來三位響當當的好漢。都坐好嘍,細細聽著,‘王不過霸’說的是西楚霸王項羽,‘將不過李’說的是飛將軍李廣,這‘拳不過金’說的正是本朝赫赫有名的武師金台。我們這次要去找晦氣的周侗,便是‘拳不過金’金台的徒弟。諸位兄弟,若是論單打獨鬥,我們八個沒有一個是那周侗的對手。楊虎頭厲害吧?李四便是折在了他的手上,聽說楊虎頭當年與周侗教技多次,一次都沒贏過。所以此番行動,我們隻能智取,不可力敵。十三,你腿腳麻利,便去打探一番周家的情況,看看周家除了周侗之外,還有沒有別的高手。”
蔣十三答應了一聲,便推門出去了。
“其餘的兄弟,這會都先歇著吧。養足了精神,今晚可是一場惡戰啊。”
眾太保也不多說,各自找地方歇息去了。
趙大此時卻走到王甲跟前,王甲一家正被捆作一團,貨物般丟在了牆角。隻聽趙大對王甲惡狠狠地說道:“老子不嫌麻煩,將你們一路帶到華州,不是讓你們遊山玩水來的。若想活命的話,去叫你兄弟今晚酉初將經書與孩子送到村西那片柳林中來,老子準時在那兒候著他,晚一刻鍾,老子便殺你們家一人,聽明白了嗎?”
王甲是個孝子,聽完便開口言道:“三郎平生最聽我爹的話,不如放我爹去與三郎交涉,似乎更為妥當。”
趙大想了想,放誰去還不都一樣,便鬆開了王押官身上的繩索,放他去周家大院給王丙傳話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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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王丙當天吃過早飯,正在屋內逗小楊濤玩。小楊濤如今已然三歲又半,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其言行每每弄得王丙哭笑不得。這會,楊濤正揪著王丙的頭發數著玩,一副不數清楚誓不罷休的樣子。忽聽到門子傳話,門外有一風塵仆仆的老者指名道姓要見王管家。
王丙心中頓時一個激靈,自己在這潼關無親無友,平日裏隻待在周家大院,最多出去采買些東西,也不多做停留,什麼人會尋上門來要見自己?難道是?
王丙不敢細想,便隨門子一同出去。打開門來一看,門口赫然站著自己的老爹,王押官。
王丙連忙將老爹請進屋內,喚出渾家、女兒一並前來相見。王老爹見過兒媳、孫女之後,便將此番來到潼關的前因後果詳詳細細地給王丙述說了一遍。王丙聞言又是一驚,自己兄長一家尚落在歹人手中,這可如何是好?思來想起不得其法,便帶著老爹匆匆忙忙去裏屋找周侗周老爺商議。
周侗聽王老爹說道十三太保以王丙兄長一家的性命來要挾,讓王丙交出經書和孩子,不禁勃然大怒:
“豎子爾敢!周某這些年沒在江湖上走動,竟被人欺負上門來了。如此也好,周某正要為義兄滿門報仇雪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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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角村西有一片柳樹林,此時柳林之中三三兩兩隱匿著好些個人。
聽完蔣十三回報,周家大院現在就隻有周侗一個高手,趙大心中頓時大定,十三太保雖然單打獨鬥不是他周侗的對手,但是八個打一個應該沒問題吧?更何況,自己已然在這柳林之中布下機關,設下埋伏,以有心算無心,再以王甲一家為人質,要是這樣還弄不死他周侗,十三太保幹脆撤了名號,回家種地砍柴算了。
趙大再四處看了看隱匿好的眾兄弟,覺得自己此刻便是一隻磨刀霍霍的螳螂,靜待著蟬兒來自投羅網。
他卻未曾想到,柳林深處,恰巧有一隻五短身材的黃雀,在八大太保身後已然死死地盯住了他們。
時近酉初。
王丙抱著小楊濤,王老爹拎著一條哨棒跟在身旁,兩人準時準點來到這柳林之中。
趙大從一株歪脖子柳樹上一躍而下,迎著王丙走了過去,便走便說到:“王三郎真乃信人也。”說著身形一閃,倏忽便至王丙身前,一探手竟抓向了小楊濤。
王老爹自從趙大顯出身形,眼睛便定在了他的身上,並無絲毫移開。一看趙大一言未盡便動上了手,王老爹的反應卻也不慢,一杆哨棒“嗚”地一聲便砸向了趙大的雙手。
趙大對自己這一抓倒是很自信,覺得突施冷箭之下定然手到拿來,不曾料到竟被王老爹一招之間就給破了。
王丙一看這趙大竟無賴至斯,便忙不迭往後退了幾步,看著老爹與趙大戰到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