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傾囊相授(1 / 2)

上回說到,章惇垂死掙紮,終究還是以失敗告終。

之後的事情就不用再說了,章惇被道君皇帝一貶再貶,越州、潭州、雷州,越貶越遠。其身邊隻有馮陳褚衛四大太保相隨,棲棲遑遑,淒淒涼涼。

此節暫且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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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興軍路,華州潼關。

城南鬆果山佛頭崖,此時正是王甲一家三口的忌日,王丙與渾家便帶著一雙兒女前來山中祭奠。時值冬月,山中大雪紛飛,路徑濕滑,所幸王丙已然習武多年,雖未大成,但腳步卻練得頗為輕便,其渾家未出嫁前也時常隨父親進山打獵,這雪倒也困不住二人。隻是苦了木蘭、楊濤兩個孩子,一張一張的小臉被凍得通紅。

王木蘭此時已然過了六歲生日,小小年紀便知道心疼弟弟,將自己的皮帽子摘了下來,覆於小楊濤的臉上以擋風雪。

王丙一家就這麼一步一步地向佛頭崖挪去。忽然,王丙腳下一滑,身子一個踉蹌,渾家王林氏相扶不及,眼瞅著王丙懷抱著兩個孩子便要摔倒在地。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一條灰色的身影在王丙將將倒地的那一瞬間突然閃現於王丙身邊,伸手便接住了兩個孩子。王丙見有人抱住了孩子,便雙手一撐,向前一個筋鬥,雙腳著地穩穩地站住了。

王丙拍了拍身上的雪渣子,對來人一拱手道:“一年未見,楊兄的武藝又精進了不少。”那條灰影正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楊坷。楊坷也不搭話,隻是朝著王丙微微點了點頭,便抱著兩個孩子往佛頭崖奔去。同樣是抱著兩個孩子,楊坷走得可比王丙穩多了,也快多了,一轉眼,便消失於大雪之中,隻留下兩行淺淺的腳印。

王丙微笑著搖了搖頭,對著渾家說道:“這個楊坷,這許多年過去了,還是這個死德行。我們也加快腳步趕路要緊。”

說話間,楊坷已然趕到了王甲一家的墳頭,王木蘭突然向著楊坷問道:“楊叔叔,你為什麼會跑得這麼快呀?”

楊坷沒說話,倒是小楊濤奶聲奶氣地接口回答道:“楊叔叔一定是屬兔子的。咱爹說就數兔子跑得最快了。”

楊坷聽完小楊濤的話,縱使他這麼不苟言笑的人,也被孩子這些傻話“噗哧”一聲給逗樂了。

小楊濤聽見楊坷笑出聲來,便又開口問道:“楊叔叔,俺爹說你不會說話,也不會笑。你怎麼突然又會了呢?”

楊坷正不知道如何回答,王丙夫婦氣喘籲籲地也趕到了王甲一家的墳前,恰好聽見楊濤說的那番話,王丙便板起臉來假裝訓斥道:“濤娃子,不許和楊叔叔說這種玩笑話。”

哪知楊坷聽到王丙訓斥楊濤,心中卻不大樂意了,便護起短來回了一句:“三郎,童言無忌。切莫責怪於小少爺。”

王丙聽罷哈哈大笑:“楊兄,也隻有濤娃子才能讓你說出話來呢。”

一行人等在王甲一家的墳前分別祭奠了一番不提,便又由楊坷抱著兩個小孩,踏著愈演愈烈的大雪,下得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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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得幾日,便又是新年了。

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去割肉,二十七、殺隻雞,二十八、蒸棗花,二十九、去打酒,大年三十兒捏餃子兒,初一撅著屁股亂作揖,元宵十五逛廟會!

這年剛剛過完,周侗便喚來王丙父子商議,說要開始為楊濤與木蘭二人傳授武藝了。王丙心想,楊濤過完年就快要年滿五周歲,也該到習武的年紀了,便點頭欣然應允。

這一日,周侗將楊濤、木蘭二人,帶到了內室的一間祠堂裏麵,隻見祠堂正中央懸掛著一幅大大的畫像,畫中之人相貌雖然怪異,但頗具仙氣。

周侗讓楊濤、木蘭,對著畫像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將二人帶到一邊,自己則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讓二人再度行了拜師之禮。又是三叩首之後,周侗便對二人講道:

“自今日始,你二人便正式入吾門中。為師此時便將本門的來曆講與你們知道,本門實乃‘鬼穀宗’內三門之一,‘鬼穀宗’自王禪老祖開門立派以來,已近一千五百年矣。王禪老祖姓王名詡,因在清溪鬼穀創立了‘鬼穀宗’,所以又被後人稱之為鬼穀子。王禪老祖窮其一生共傳有五百名弟子,其中孫臏、龐涓、蘇秦、張儀、李斯、甘茂、司馬錯、樂毅、範雎、財澤、鄒忌、酈食其、蒯通、黃石、李牧、魏僚、毛遂、徐福,皆為叱吒風雲名動九州響當當的人物。王禪老祖仙去後,五百弟子開枝散葉,‘鬼穀宗’也因此被分為了內三門和外三門。為師這一門,便是‘鬼穀宗’內三門裏的‘兵門’,第一任門主,乃王禪老祖的大弟子孫臏。本門至漢末,傳於第十一代門主諸葛武侯,再由武侯傳於開明王薑伯約,直至今日,已曆二十八代矣。為師便是‘鬼穀宗’兵門第二十八代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