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賦在家,林羽在客廳怔怔地品著茶,身下是同樣沉默的鍾進。
“你也別太自責了,畢竟不是你的錯。”鍾進看得林羽那副消沉的模樣,搖頭輕歎道。
“幾十萬條人命啊,因為我一時疏忽,就這麼沒了。”林羽緩緩放下茶杯,輕歎一聲,苦笑道:“這已經不是錯不錯的問題了,我有罪呢。”
“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皇城那邊換了幾次統帥,再度組織了幾次戰役,還是一樣沒有成功,而且連上次的五分一路程都沒有走到,便被大敗而回。是那地獄血靈駒太厲害,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鍾進無奈輕道。
“倒也不是沒辦法……隻是我當時沒有想到而已。”林羽眼眸微微閃爍,低聲輕道。
“這麼說,你現在想到了?”鍾進眼眸迸發明亮光芒,欣喜問道。
“想到也沒用,我現在是閑人一個,該喝茶喝茶。”林羽苦笑一聲,端起茶杯,對鍾進無奈說道。
“嗬,你閑不了多久的。雖然現在明麵上,整個人界都在說你指揮不當,導致那次慘敗,但大家心底裏誰都清楚,你是唯一能擊敗魔王子的人。現在算算時間,皇帝陛下估計也快忍不住了。”鍾進也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隨後淡然笑道。
就在鍾進話音方落,屋外忽地傳來一陣傳令官高呼:“王子有旨,林羽接旨!”
林羽望了那神色驚疑不定的鍾進一眼,淡然笑道:“嗬,看來,有人先忍不住了呢。”
與鍾進一同緩步踏出,林羽望著庭院中的那名神色倨傲的黃獅傳令官,神色自若,微笑輕道:“你念吧,我聽聽那王子想說什麼。”
“你……你你,王子有旨,居然敢不跪!”那傳令官神色驚怒地指著林羽,難以置信道。
“嗬,我就是不跪,你念不念呢?不念我可送客了啊。”
話音一落,數十名家丁從各處閃身而出,手中都持拿著一架架弓弩,於迦與小六兒則是各自拿著一柄開山刀,神色不善地盯著那名傳令官。
那傳令官身後的士兵隻是普通黃獅軍士兵,整天會的隻有吃喝嫖賭,怎有膽子麵對這副場麵,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地縮在一起。
“額……念念!我念,咳咳,你聽著啊!”
那傳令官戰戰巍巍地打開手中黃巾詔書,念道:“原羽林軍統帥林羽,於戰場擅離職守,致使六十餘萬人族將士喪生雪域冰原……”
“這混蛋還好意思提這茬!”聞得此言,於迦怒火上湧,抽起開山刀就準備劈了這傳令官泄恨,卻是被林羽抬手製止。
看著那臉色發青,心悸不已地盯著於迦的傳令官,林羽微笑輕道:“沒事,你繼續念吧。”
“額這……是。”那傳令官再度打開詔書,往下念道:“……現令其自裁,以全羽林軍無上榮耀,正人族尚武之風,匡天下義勇之心!即……即即……即刻執行!”
“‘令其自裁,即刻執行?’王子殿下的腦子,是壞掉了嗎?”林羽淡淡問道。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那傳令官看得周圍那猶如惡狼一般,血色雙眸死死盯著自己的家丁,驚慌失措地帶著哭腔說道。
“嗬,也是夠難為你的。告訴你們那位白癡王子,旨意我聽到了,但什麼時候執行,這個要看我心情。好,你走吧。”林羽微笑地對那傳令官說道。
“誒!誒!”那傳令官巴不得聽到這話,忙不迭地對林羽點頭哈腰,正準備帶著自己的手下離開,卻不料,正在此刻,屋外再度闖入大批人馬。
黃獅軍的人馬,再度將林羽的府邸團團包圍而起,手握聖劍的沈寧在人群的簇擁下,踏入庭院,慍怒地盯向林羽。
“視本王子的旨意於無物!林羽,你好大的膽子!”
“我的膽子一向很大。”林羽麵帶微笑,淡淡說道。
“難道你敢不服從我手中的聖劍!”沈寧高舉手中散發神聖劍芒的聖劍,冷冽說道。
“不過是一柄劍而已,我當年用它切過菜剁過肉,砍過樹挖過坑,還真沒感覺到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林羽微微搖頭,淡淡說道。
這話說出來,不僅黃獅軍將士,就連府邸的家丁與鍾進於迦等人,也是臉上肌肉一陣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