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絲毫不弱於小二黑的威勢從他周身彌漫而開,即便依舊撲倒在地也如偉岸的巨人般心驚。
王風源感受著身體中澎湃的血肉力量,以及丹田中漸漸汩動的真元,忍不住仰天長嘯。
“吼!”
宛若上古惡獸的驚天長吟,帶起滔天風浪,卷碎漫天枯枝。
王白筠聽到長嘯登時明白父親功成,激動之情溢滿臉頰。
“年輕人,今日老夫承你之情,必將這孽畜碎屍萬段,為你報此大仇……”王風源滿麵陰寒,緩緩起身,一字一頓,滿是殺意。
然而下一秒他就如同被掐住脖子的土雞,滿腔的豪言壯語被生生憋進了喉嚨裏。
“嗯?我問過啊,那阿姨說這雞不是你們家養的……”
荊宣一臉人畜無害,拎著半死不活的小二黑,語氣尷尬。
王清漪其實一直難以理解“震驚”這個詞彙中蘊含的抽象意義,即便到今天她也依舊沒辦法用自己的語言去真正解釋它。
可眼下她似乎找不到比“震驚”更恰當的詞,去形容自己的感受。
開掛也要講基本法好不好!
“小姨?他沒死嗎……”女孩兀自捂著雙眼,隻是聽到荊宣的聲音不由心底起疑,偷偷詢問身邊的王清漪。
王清漪則目瞪口呆地搖了搖頭,卻忘了女孩根本看不到。
女孩忐忑地等了半晌也沒等到任何回應,隻得在手指間分開一道縫隙,心驚膽戰地打量過去。
幹淨的白色襯衫,俊美的翩翩少年,即便是在暗無月色的深夜,也依舊被他嘴角揚起的青澀笑容擊中心髒。
這讓女孩想起了十六歲那年,蒙蒙細雨中的第一次心動,一如此時這般的美好,一如此時這般的寧靜,盡管他手上拎著一隻雜毛土雞……雜毛土雞……是什麼鬼啊!
“小姨……剛剛弄傷家主的……是這隻****……?”年輕男子也睜開了雙眼。
王白筠咽了咽口水,艱難地點頭:“你這孩子,說雞不說……好吧,應該是……”
“那家主是什麼修為?”
“洗髓……巔峰?”
“那這雞……”
“先天****?”
“那這人……”
“我怎麼知道!你去問他啊!”
荊宣皺著眉,聽著眼前幾人莫名其妙的對話,口水漸漸抑製不住。
“喂,這雞你們還要不要?不要我拎走了啊!”他喊了一聲。
王風源顯然在愣神,似乎憑他幾十年的閱曆也無法理解眼前這種情況。
不過荊宣的一聲問話還是讓他稍稍驚醒。
“不……不要了……小哥你拿去吧……”王風源頓了半秒,結結巴巴地答道。
不要了,話雖這麼說,心裏卻如刀絞般生疼。
先天境靈獸!先天境靈核!那可是比陰朱洗骨草還要珍貴的至寶!
王風源欲言又止,但荊宣自不會管他,拎著小二黑轉身欲走。
“小哥……少俠……道友請留步!”王風源終於還是沒忍住。
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王風源現在能清楚感知到自己的丹田,真元極其微弱連半步先天的程度都夠嗆。
畢竟陰朱洗骨草被小二黑吞了一半,剩下的半株藥力還花在了恢複傷勢上,能留有那麼幾分靈力已經是祖師爺賞臉。
故而無奈下他隻能把算盤打到了小二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