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若沒有修真者存在,一個國家想存在幾千年是絕對不可能的。
鐵黎麵對的遠遠不止凡人之間的戰爭,更加是無數修煉者之間的戰爭,慘烈程度可見一斑,而“金鎖銅關”能堅持到現在,艱辛不言而喻。
為什麼九黎變成了鐵黎?雖然主體已散,但是鋼鐵的意誌世代傳承。
“元曆五千八百年,第一任山海鎮將夏侯無名率部抗擊蠻夏餘孽,戰了一百多年,凡人死傷無數,修士損失慘重,最後是第一任山海鎮將獨自戰退敵軍,敵軍未歸,他,也未歸……”
天寶莊重的說到,既是在闡述曆史,也是在緬懷祖先。大秦時代後,人族同樣出現過大楚時代,大夏時代,後秦時代等幾個王朝。
直到現在的萬族沒落,有實力爭霸的隻剩人,妖等寥寥幾個種族,皇朝時代才算終結。
但是其它王朝的後人互相之間不對付,都以人族始祖自稱,導致戰爭不斷,卻隻為爭一個無關緊要的虛名。
雖然大秦後的時代依舊輝煌,但必須承認,大秦才是整個人族的祖先,大秦時代也是最輝煌,人族最昌盛的時代。如今九黎不在,北部大夏蠻族最熱衷於戰爭,山海關作為第一道防線,不知譜寫了多少可歌可泣的詩篇。
說來可笑,人族內亂隻為爭一口氣,紫宸大陸的中央版圖變成了無謂的戰場,而主要戰力修真者之間的動手,又不知道葬送了多少凡人。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這也難怪如今人族霸主地位被妖族撼動,也難怪主要修真勢力都聚集在遠離中央的東部,這麼多年,不知讓萬族看了多少笑話。
隨著天寶的講述,一些路過的人也停下了腳步,其中不止有凡人,還有修真者。他們有的人靜靜聆聽,有的人也是一同開口講述。
“元曆三千七百年,山海鎮將夏侯澄血染荒原,一人阻擋數萬修真者,將其中幾千人挫骨,震懾蠻族幾百年不敢來戰。”一個老者撫須說道。
“元曆兩千年,第三十任山海鎮將夏侯豐業領全城決戰,山海關頭被染紅,血流成河。”一個儒生接口。
“七百年前,虎騎將軍反叛,山海總鎮追殺萬裏,取其項上人頭,不給山海關留下任何汙點。”
“二十年前,現任山海鎮將夏侯狂人,一人屠了百萬敵軍,黑荊莽原現在依然聲名遐邇,無人敢入。”
“……”
越來越多的人來此講述,無關給誰聽。講完就走,毫不拖泥帶水,這些事仿佛不吐不快,而一旦吐出來便又各自回家,該幹嘛幹嘛。
紀霄也是認真聆聽,熱血一陣翻騰,同時他心底也是驚疑,這些人竟全部都是修真者,反倒是凡人,遠遠避開此處,生怕觸怒這些“仙師”。
要知道,凡人對於修真者的崇拜可比修真者大的多,同時也盲目的多,反倒是修真者,一向都是不敬鬼神,如今的情況卻有一絲古怪。
但是紀霄不想深究,別人如何又與他何幹?
此時隻在心底默默念道:“夏侯……”
一個家族也能長存幾千年,經曆住曆史的風雨,透出的是這個家族的強大,至少夏侯家族內,修真者絕不會少。
“仙師請跟我來!”天寶恭敬的說到,見紀霄點頭,這才領著紀霄前往山海關內,入城門時甚至不需要登記,山海關有這個自信,敢混入這裏隻有死路一條。
關內又是另一番景象,中央一座巨大的內城屹立,周圍無數小村落和良田,內城裏軍陣怒吼,村落裏歡笑耕作。
天寶帶著紀霄走進了一座村落,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好一副清閑景象,同樣像天寶這樣的牧人也不在少數,城外的天然牧場擺在這,不能浪費了。
跨過田間小路,此時已值早秋,糧食即將豐收,麥田顯現出金色,分外美麗,從旁走過,別有一番淡雅閑適的感受,身心愉悅。
天寶的家不算太大,也不算小,一座木質小屋,屋外有一座羊棚,可惜天寶遭遇狼群,羊們不知跑哪去了,此時羊棚內隻剩幾隻苟延殘喘的老邁家夥,空蕩遊離,見到天寶就叫了起來,好像在詢問他同伴們去哪兒了。
天寶露出一抹哀傷,轉眼想到紀霄還在這裏,趕忙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紀霄沒有多說,向屋內走去。
推開門,一個略帶蒼老和病態的聲音傳來。
“是天寶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