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霄無語萬分,見過實誠的,還真沒見過實誠到這個地步的。
“那個和尚真是這麼說的?”到現在也不敢相信,還有這麼不通情理的和尚。
“是啊!那時正是高興的時候,這個和尚倒好,蹦出來咒我阿爹死!”
“那後來怎麼樣了?”
“他咒阿爹死,沒揍他算不錯了,難不成還請他喝茶?當然是直接趕了出去。”
紀霄眉頭微皺,心中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你揍他,你揍的贏他嗎?看情況,就是這和尚續的命,人家必定是個佛門修士。
並且看那股神聖的氣息,和佛門弟子的法源十分相似,紀霄雖然沒正麵接觸過佛門,但是那些典籍可不是白看的,知道的十分清楚。
比如佛門大道,大光明法,就是一門極為剛猛神聖的至陽道法,法源也是這般樣子。雖然不太可能是大光明法留下的法源,亦可以確定是佛門手段。
“可疑的是為什麼他不直接治好天寶的阿爹,而是要留下一縷法源來給他續命,簡直是多此一舉。”
紀霄暗自想到,卻也猜測不出什麼。並且他也沒打算花費力氣去專門尋找一個修真者,不說如同大海撈針一般找不找得到,就算找到了也是白搭。
看這縷法源氣息的強度遠在自己之上,對方要是不願意自己也沒辦法。
“請仙師救我父親,天寶為牛做馬在所不辭!”見紀霄沉思,天寶隱約感覺有一絲不對,事情可能變複雜了,當即再次懇求起紀霄。
不管如何,抱緊麵前的仙師總是沒錯的!
紀霄默然以對,他雖然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徒,也不會閑的蛋疼助人為樂,他到這裏來的目的隻是了解情況,更何況已經救了對方一次,自己並不欠他什麼。
若是事情簡單倒還好說,但這已經明顯超過他的能力範圍了,不值得特意為之。
當然,若是有幸碰上,他也不介意幫助天寶一番,也算了卻一樁緣法。
“你阿爹的病很重,而我的能力有限……”
“請仙師救我父親!”
“恕我無能為力。”
“請仙師救我父親!”
“……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這枚養氣丹是輔助修煉所用,你將其用水化開,分三次服用,可以保你父親身體恢複健康,至於生機,隻能聽天由命了。”
紀霄拿出一顆翠綠色丹藥,正是一階丹藥養氣丹,盡人事聽天命。本來紀霄完全沒有必要為此付出,還是他心懷善念的緣故。
輕聲歎了口氣,紀霄頭也不回的離開小村,天寶接過丹藥,心思複雜的盯著紀霄的背影,滿臉苦澀,本來以為會是個不同於別人的仙師,現在看起來也還是一樣……
別過天寶和小村,紀霄進入了一座看起來繁華的小城,說是小城,但麵積也是隱木鎮的好幾倍,隻是在中央高聳的山海關主城麵前,也隻能用小來形容了。
城樓外幾個披甲軍士一本正經的把守著,麵對進出的人群,象征性的檢查一番,沒有問題才能放行。
如果是普通的凡人城市,守城軍不趁機大肆收刮就不錯了,哪裏會如此認真檢查?有時候甚至會直接上手強搶,遇見漂亮女人還會放肆的調戲一番。
可是這裏的守城軍卻是完全不同,不僅認真檢查,並且絕不拿過往行人一針一線,對於婦女更是尊重有加,始終目不斜視。
一方麵是因為夏侯軍的軍紀嚴明,另一方麵則是因為這裏並不是純凡人城市,說不定哪個時候就會冒出個修真者。
鐵黎國內修真家族數不勝數,修士遍布國內,出門遇“大仙”,並不奇怪。
試想要是哪天點子背,找上了個修真者收好處,或者不小心調戲了下哪個女修,那樂子可就大了。所以也算有賊心沒賊膽。
此時,這座名為郢稱的城池內,紀霄百無聊賴地行走在其中一條大街之上。
屋舍林立,商鋪眾多。茶館外的小廝拚命拉著客人,賭館內喧鬧滔天,秦樓楚館的高閣之上,眾多塗著豔麗胭脂的姑娘,搔首弄姿的吸引著客人,好不繁華。
從小在隱木鎮長大的紀霄像一個土包子一般左顧右看,好像對一切都顯得好奇,特別是麵對應接不暇的招客女子時,更加顯得窘迫。
“這位公子,上來坐坐啊!”
“公子生的好俊俏,讓姐妹們看看怎麼樣啊?嗬嗬!”
“奴家等著公子哦~”
諸如此類露骨的話語不斷出現,有些已經是習慣性的勾引了,那些女子不覺得怎樣,可就苦了紀霄了,想他堂堂純潔少男一枚,怎麼受得了這樣的誘惑?
正當紀霄茫然不知所措時,一個身形瘦小,看起來精明的青年悄悄接近了紀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