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幼兒教育
嬰兒呱呱落地,意味著人生的開始。
剛剛落地的嬰兒,人們很難斷定他是天才還是庸人。隻要他不攜帶著祖輩的"病因",隻要他不是先天呆傻,發育正常,經過悉心的後天教育,都可成才。
名人的經曆告訴我們,成才的關鍵在於抓好孩子的早期教育。早期教育是人生的基石。人腦緊張工作開始越早,用腦持續時間越長,腦細胞的老化發展越慢。
王安石(1021-1086)是北宋時代著名的政治家和文學家。23歲時,他寫了一篇文章叫《傷仲永》,文章記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金溪縣有個孩子叫方仲永,家裏祖祖輩輩以耕田為生。仲永長到5歲時,忽然有一天哭鬧著要筆墨紙硯,父親感到驚奇,就向鄰居家借來給他。仲永當即提筆寫了四句詩,並署上自己的名字,那四句詩是以奉養父母、團結族人為內容的。此詩傳給全鄉秀才們觀看,都說好詩。自此以後,人們出題目叫他做詩,他馬上就能寫出來,詩的文采和情理都有值得一看的地方。縣裏的人也感到驚奇,有人宴請他的父親,也有人出錢叫仲永做詩。仲永的父親感到這裏邊有利可圖,便每天領著兒子到處拜見縣裏的人,卻不讓兒子再去學習。
王安石聽說這事已經很久了。明道年間,他跟隨父親回家,在舅舅家裏見到了方仲永。那時方仲永已是十二三歲的人了,叫他做的詩,已同王安石以前所聽到的不相稱了。又過了7年,王安石從揚州回家,再到舅舅家裏,問起仲永的情況,得到的回答是:"他的才能已經沒有了,跟普通人完全一樣了。"王安石說:"仲永的聰慧是天賦的,他的這種天賦,遠遠超過了一般有才能的人。但是結果他卻成了一個平常人,那是由於他放棄了後天教育的緣故。仲永的天賦是這樣的優越尚且會成為一個平平常常的人,那麼,現今那些天賦並不聰明、本來就是平常的人,如果不接受後天教育,豈不更落後於平常人了嗎?"
王安石最後說:"天賦的聰慧是有的,但天賦的聰慧並不等於才能。事物是在發展變化的,有天賦的人放棄學習和後天教育,則天賦消失。無天賦的人,隻要孩時努力刻苦攻讀,注重後天教育,照樣可以成才。"
元朝末年,曲沃縣金沙林(今屬山西省侯馬市)有個姓王的秀才,50多歲生了個兒子,取名王進。秀才老年得子,視若掌上明珠,百般溺愛。平時,好的盡他吃,
王進自小得寵,十分驕橫,染了一身惡習,吃喝玩樂樣樣俱能。一天,秀才為一家辦婚事,沒帶王進去。王進知道父親吃酒沒有帶他去,心裏不滿,破口大罵,並揚言非殺了他父親不可。母親本來想勸兒子幾句,看到他那個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躲在房裏沒敢吭聲。
半夜,秀才回來了,妻子慌忙告訴他說:"孩子夜裏要殺你,你快躲一躲吧!"秀才問明情況,起先不大相信妻子的話,感到平時對兒子如此之好,怎麼能殺老子呢?恐怕是說著玩的吧。可是,他知道兒子的脾氣,又怕是真的,萬一被兒子殺了怎麼辦呢?於是,便急中生智,取了一隻葫蘆,用棉衣裹好,放在被子裏,乍看上去,像是自己酣然入睡的樣子。
夜深人靜,王進果然持刀闖進了老子的房間,朝被頭猛砍一刀,匆忙逃走了。秀才見到兒子真的殺他,驚歎道:"孩子是萬萬溺愛不得啊!"
平時嬌生慣養的王進,逃到異鄉,舉目無親,隻有靠要飯為生,處處橫遭白眼,受人淩辱。幾經磨難之後,才念父母恩情,痛悔不該殺父親。從此,他立誌重新做人,拜師求學,發奮讀書,習文經武,練騎學射,成了文武雙全的有用人才。從軍之後,很快官至督軍。他在征戰途中路過家鄉,家鄉人告訴他,他的父親剛去世不久。這時候他後悔莫及,雙親已經離開人世,不能贖罪補過,表達孝意。麵對家鄉父老及部下,他頓足捶胸,失聲悲歎道:"我罪孽深重,你們千萬不要學我呀!"
後來,王進從自己的經曆中得到了教訓,對自己的子女再也不溺愛了。為了教育自己的子孫,他把自己的罪過對孩子們說了,並且囑咐他們:"我死了以後,掘一口深井把棺材用鐵鏈吊在半空,天地不著。等我的罪孽消盡,鐵鏈鏽斷,棺木落水,幽靈才得慰藉。"不久,王進在征戰中陣亡,他的子孫遵照他的遺囑,掘井係棺,建墓立碑,並稱之為"忤逆墓"。
清朝中葉,有一位與袁枚、趙翼合稱"江右三大家"的著名學者最蔣士銓(1725-1785)。他長大成才,全靠母親鍾令嘉對他的苦心教育。
蔣士銓剛剛4歲時,母親就教他認字。孩子還不會拿筆,母親就劈成一把細竹絲,把它們按照點、橫、撇、捺的位置分別組成不同的字體,然後抱著小士銓坐在膝蓋上一個一個地教。等士銓認識了,就把這些竹絲組成的字再拆去,重新組字。由開始每天記一兩個字,到後來每天記10個字。這樣,蔣士銓6歲時已認識了不少字,並且能握起毛筆練習書寫了。
士銓長到七八歲時,母親一邊紡紗織麻,一邊教他讀書。她把書本放在自己的膝蓋上,讓土銓坐在膝旁,她手裏幹著活兒,嘴裏一句一句地為孩子領讀。她讀一句,士銓就跟著學一句。咿咿呀呀的讀書聲和嘶嘶軋軋的紡車聲兩相伴隨,別有一番境界。有時候,他們母子二人就一直這樣苦讀到深夜。冬天的夜晚,天寒室冷,母親往往解開懷,讓孩子坐在胸前,用薄被蓋住他的雙腳,陪著他照樣攻讀不止。士銓讀得太累了,就在母親的懷中睡上一會兒。等他稍一清醒,母親又催促他讀了起來。
那時候,蔣士銓的父親到外地去了,家中隻有他們母子相依為命。一次,母親生病了,士銓就坐在她的床前伺候,從不離去。看著母親痛苦的樣子,兒子問道:"你心裏有什麼煩悶的事嗎?"
"有啊!"
"那,怎樣才能給您寬寬心呢?"
母親沉思了片刻,答道:"你給娘背誦幾篇所讀的書,或許能夠使我高興起來。"
於是,蔣士銓就在母親的床邊聲音朗朗地背誦起來。聽到兒子對所讀文章掌握得如此熟練,母親禁不住微笑了。她說:"聽到你的讀書聲,我的病好多啦!"
海嬰出世的第二天,魯迅手裏捧著一盆小巧玲瓏的鬆樹,非常高興地來到醫院的房間裏,輕輕地放在了許廣平床邊的一張桌子上。這是他送給妻子許廣平的。這鬆樹翠綠、蒼勁、孤傲、沉鬱,有似魯迅的性格。他希望兒子也像這鬆樹。
從寓所到醫院有百數十步遠。在海嬰生下來之後,魯迅每天至少有兩三次到醫院裏去,有時還領著一批批的朋友去慰問,手裏特意拿些食用物品給許廣平。每當靜靜坐下來之後,他便歡喜慈祥地看著孩子的麵孔,承認很像他自己,卻又謙虛地表示:"我沒有他漂亮!"
怕用煙熏了孩子,每天工作時他就搬到樓下去,把客堂的會客室改為書房。但一到夜裏12時,他必然上樓,自動地擔任到2時的值班,留心海嬰的服食眠息。他時常抱著海嬰坐在床頭,手裏搬弄一些香煙盒之類,弄出鏘鏘的響聲,引得小孩高興。小身子在他大腿上亂跳;倦了,他有別的方法,把海嬰橫臥在他的兩隻彎起來的手臂上,在小房間裏從門口走到窗前,再來回走著,唱那平平仄仄平平仄的詩歌調子:
"小紅,小象,小紅象。
小象,紅紅,小紅象。
小象,小紅,小紅象。
小紅,小象,小紅紅。"
有時又改口唱仄仄平平平仄仄調:
"吱咕,吱咕,吱咕咕呀!
吱咕,吱咕,吱吱咕。
吱咕,吱咕,……吱咕咕。
吱咕,吱咕,吱咕咕。"
一遍又一遍,直到孩子在他兩手造成的小搖籃裏安靜地入睡。有時,他很累,但是:'總不肯變換他的定規,好像那雄鴿,為了哺喂小雛,就是嘴角被啄破也不肯放棄它的責任似的。"
魯迅原來是不大喜歡看電影的,後來聽朋友們說,和孩子一塊看電影既是一種娛樂,又可教育孩子,多方受益。於是他也看起電影來。不論寫作多忙,凡是有適合兒童看的電影,魯迅總要專門陪海嬰去看。什麼《人猿泰山》、《泰山之子》、《仲夏之夢》。《米老鼠》等,以及一些世界風光之類的紀錄片,都帶海嬰看過。
除了電影之外,一些較大的文化活動場合,隻要有重大文化活動,魯迅也總是約許廣平攜兒子光顧。不過,有些活動是否有利於孩子的身心健康,他是要考慮一番的。
一次吃晚飯時,海嬰聽說預購了有獅、虎、大象表演的馬戲節票,他簡直心花怒放,興奮不已。他一直等到很晚,遲遲不肯上樓睡覺。但他沒有聽到父親的召喚。魯迅考慮到這些節目大都是猛獸表演,並且是在深夜臨睡之前,怕海嬰受到驚恐,所以沒叫他去。第二天,父親知道海嬰很難過,便耐心地向海嬰解釋,告訴他以上的考慮,並答應白天找機會陪海嬰再去觀看。意外的是,第二天他們去看表演時,沒有猛獸類的表演(那些猛獸關在大籠子裏),隻看了些馬術和小醜的滑稽節目。不過,這對海嬰來說,感到更有趣。
由此可見,魯迅為了海嬰的身心健康,是何等的煞費苦心。如今,每當提到這些事,海嬰還是激動地說:"父親對我如此真心地愛,使我認識到一個人如何才能當一個好父親。"
李大釗(1889-1927)的父親叫李任榮,是個讀書人,因早年患病,在大釗未出世前就去世了。母親因傷心過度,生下大釗6個月後也去世了。小小的大釗跟爺爺生活。
大釗的爺爺叫李如珍,也是個讀書人。大釗出生時,他已經70多歲了。他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大釗身上,對這個孫子十分寵愛,但管教卻非常嚴格,一心要把他培養成一個讀書知理的有用人才。
爺爺管教孫子,不管學習上還是生活上,都從沒有半點疏忽和遷就。他常對左鄰右舍說:"小孩子就像一顆茂盛的小樹,由他自己去長,一點也不管教,那是萬萬不行的。從小看大,三歲知老。小時候要是不注意好好管教,長大以後就來不及了。"從3歲起,爺爺就教大釗識字;白天教,晚上問。四五歲就開始教他讀懺字文》、《百家姓》、《三字經》等啟蒙書本。爺爺對孫子嚴格管教,隻是在孫子學習的時候。學習完了,他卻馬上變成一個慈母,既有耐性,又很慈祥。他常常笑著對親友們說:"我們家裏一天有兩怕:書本一翻開,孫子見了爺爺怕;書本一閉上,就該是孫子收拾爺爺的時候了。"
每天早晨梳洗完畢之後。爺爺把紅漆小桌擦得鋥亮鋥亮,往炕上一放,孫子就知道學習的時候到了。他連忙把書本、筆墨、硯台擺在炕桌上,開始學習。就在這一瞬間,全家的氣氛跟著嚴肅起來,孫子就百依百順聽從爺爺指揮。可是學習剛一結束,把書本一閉,孫子就要把爺爺弄得腳尖朝天。他叫爺爺取這個,爺爺不敢取那個。爺孫倆盡情地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