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傍晚的時候,林子易不知從哪裏要到李軒的手機號碼,竟給他打了個電話,說他已經到了酒店門口,要李軒下來跟他出去兜兜風。
對於兜風一事,李軒是欣然接受,讀書時他就喜歡趁著星期天下午那小半天假,騎著自己的單車到處兜風,他喜歡迎麵拂來微風的那種感覺。然而上了林子易那輛看上去酷炫款拽叼炸天的阿斯頓馬丁之後,李軒終於領悟到了兜風的終極奧義,這哪裏是迎麵拂來的微風,這簡直就是有一台超大功率的電扇正照著他臉門上吹,李軒總算領明白了,奧林匹斯的成員都是飆車狂。阿斯頓馬丁所到之處,塵屑飛揚,它像一道流光,在古樸的水泥路上風馳電掣。
經過數十分鍾狂風的摧殘後,林子易終於停手,將車開進了一處地下停車場,李軒的頭發根根豎起,像是做了個離子燙。
“爽!”林子易大呼一聲,車鑰匙在他手中拋來拋去。
“你們的駕照都是在哪考的,我要去投訴!”李軒扶著牆邊,一陣撕心裂肺的幹嘔。
“李兄你是不知道飆車的樂趣所在,一旦你有機會嚐試,你也會愛上這種感覺的。”林子易拍拍他的背道,“李兄,你看我三年沒回組織,你又是剛入組織的新人,我們的情況其實是有點相似的,正所謂‘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我倆難道不應該去好好的喝一杯嗎?”
“我們算哪門子故知啊,我們不是剛認識的嗎?”李軒對他的神邏輯感到有些無力。
“今天早上咱們就見過麵啊,晚上又碰到了,這還不是故知。”林子易強詞奪理道,“就算不是故知,我們也將是未來很久的革命同誌,提前建立一下良好的革命友誼也是很有必要的。”
“為什麼偏偏找我建立友誼?”李軒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當然是因為李兄你麵善啊,那個江伊整天一副撲克臉,雕塑似的,估計這友誼之橋得拿鋼筋築才能建的起來,而李兄你就不同啦,李軒你一看就是好說話,好相處的人,我感覺,哪怕搭根繩,咱們的友誼之橋也能固若金湯,你說是不是?”林子易口若懸河道,“況且我一大早就當那麼多人麵說要挑戰那小子,那小子鐵定看我不順眼,我可不想熱臉貼在冷板凳上。”
“算你能說。”李軒其實也樂於和林子易打交道,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對不對得上眼的問題。就像有些人交朋友很簡單,隻要相互打一個招呼,就感覺像是熟的認識了幾十年的老朋友,而有些人,你天天和他出去吃飯,關係也孰若不起來。
於是李軒跟著林子易在一家法式餐廳一頓好吃海喝,李軒不大會喝酒,所以主要都是林子易在喝,兩人一陣長談,越聊越投機,大有相見恨晚,巴不得立刻拜關公結為異姓兄弟之勢。
酒足飯飽之後,兩人擦幹淨嘴巴,兩兩相覷。
“你看著我幹什麼。”李軒感到一股不詳的預兆。
林子易沒有說話,隻是笑的愈發奸詐了。
李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我可沒錢!我來這兒的時候身無分文,吃飯什麼的都是全靠沐小顏才沒餓著!你可別再看我了,我真沒錢付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