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鐵鏟臨頭(1 / 2)

“你他媽沒爹沒媽的小野崽子,這裏有你什麼事了?”馬瓦匠瞪起眼睛來朝著牧星開口就罵。

要說這位馬瓦匠,確實也是屬於那種“沒事找抽型”的,動不動就出口傷人,而且是什麼解氣就說什麼,全不顧對方的感受,這也是人的劣根性使然,假如二狗要是一個性情暴躁、五大三粗的大漢,馬瓦匠說什麼也不敢罵他,假如牧星要是一個成年人,且也符合五大三粗的標準,就算多句嘴,管點閑事,也不至於被人揭傷疤,直接被罵成“小野崽子”……

沒爹沒媽的小野崽子——以前也有人這樣罵過牧星,但罵人者的下場基本上全是鼻青臉腫、滿地找牙。

馬瓦匠的話音剛落,牧星已經掄起挖砂漿的大鏟,照著馬瓦匠的臉就是一下子,隻聽“啪”的一聲響,馬瓦匠的半邊臉立刻紅得像個猴子屁股。

牧星生氣歸生氣,這一鏟打得還是很有分寸的,平著拍過去,打到臉上雖然疼痛一些,但卻傷不到人。

馬瓦匠卻遠沒有牧星那麼理智,話說回來,他要是有點腦子,今天這事也不可能會發生。挨了這一下之後,馬瓦匠掄起大鏟不管不顧的砍向牧星的頭部。

瓦匠用的大鏟是三角形的,材質是一毫米厚的鋼板,整天用來挖砂漿,邊緣被沙子打磨得鋥光瓦亮,談不上有多麼鋒利,但要是被砍中,絕對也能切肉斷骨。

腳手架上地方太小,又有磚和砂漿鬥子等障礙物,不利於躲閃,而牧星又不是什麼傳說中能躲開子彈的武林高手,這麼近的距離,根本就來不及采取措施。

牧星心頭閃過一絲寒意,心想:“麻煩了!”

這一鏟要是被砍中,很可能會腦漿飛濺,不死也得變成植物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隻奇形的手從腳手架下迅捷地伸上來,一把抓住馬瓦匠的腳脖子,把他從腳手架上硬生生的拽下來扔到地上。

那把大鏟幾乎是貼著牧星的鼻子尖飛掠過去,把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定了定神,牧星才看見那個在關鍵時刻把馬瓦匠拽下去的卻是昨天剛剛認識的張士剛。

張士剛依然是一頭順溜的黃發、淺淺的笑容,垂手站在那裏,就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看樣子馬瓦匠像是被扭了腰,呲牙咧嘴地自己站起身來,望著比他矮一個頭還多的張士剛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矮個子少年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力量?單手提起一個一百多斤重的大人就像提一隻小雞一樣輕鬆。

剛才的那一幕把牧紅利嚇得七個魂兒飛了六個半,這要是真出了事,他的責任也不小,著實地把馬瓦匠罵了一頓,馬瓦匠低著頭,揉著腰,也沒啥好辯解的,歸根結底是他的不對。

二狗子也被嚇得夠嗆,到現在都沒有緩過神來,反而她媳婦倒很鎮定,望著牧星問道:

“沒傷到你吧?”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這是二狗媳婦這一整天所說為數不多的幾句話之一,而且是最長的一句話,她和別人交流一般都是“哦、嗯、好”,還有就是微笑。

事主從屋裏出來,一看大家都沒事,趕忙勸了幾句,這時候張士剛叫了事主一聲:“爸!”

“原來這是張士剛家,怪不得事主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牧星心想。

“你還會瓦匠?”張士剛笑吟吟地望著牧星。

“才開始學著做,還不算會!”牧星笑了一下說。

“你忙著,有空兒咱們再聊。”說完張士剛進了屋。

張士剛對牧星印象很深刻,昨天於學文玩兒單杠的時候脫手遇險,牧星反應很快,衝上前去接住了於學文,沒想到今天給家裏幹活兒的瓦匠師傅裏竟然有牧星。

回家的時候,三馬車上不再像來時那樣有說有笑,馬瓦匠的臉被牧星拍了一鏟,又紅又腫,還被包工頭數說一頓,覺得自己吃了大虧,但也不好再無故發作,況且就算發作似乎也討不了好,牧星雖然年紀小,但絕對不是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