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遠比其他季節來的要早一些。
但還沒等到物業公司的保安們下班,一輛豪車便嘎然停在了保衛室的門口,一個中年的男人風風火火推開車門,一臉怒容的衝進了保衛室。
正巧辣子正坐在監視器前與一個小保安進行著最後的交接,看到這男人,心中猛地暗自嘎登一下,暗道糟了。
心中剛起了念頭,辣子便趕忙起身,臉上堆滿了阿諛奉承的笑意。
“呦,王總,您怎麼來了,今天怎麼有空回家來啊,那個誰,趕緊給王總搬把椅子。”
沒錯,來者正是被劉猛二度撂平的王建東的老子,王胤祥。
王胤祥是做珠寶的,在江北小鎮這個小地方,可謂是富甲一方,這也就間接的造成了王建東那嬌慣的性格。
可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王胤祥在江北也是出了名的脾氣差勁,舉止派頭十足的暴發戶做派。
那王建東能夠借著酒精對劉全安出手,多數是受了他老子的影響。
奈何這些保安們平日裏陪盡了小心,依然會遭受到這類住戶的非難,這哪裏是做保安,遇到這種人,簡直就是做奴才。
辣子忙不迭的起身,卻依舊引得那王胤祥皺眉不滿。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屋內響了起來。
場內寂靜了下來。
正在忙著給王總搬椅子的那個保安同樣愣住了,看著瞪大了眼睛的辣子,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過來。
辣子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手不自覺的緊握在一起,前一刻還掛在臉上的笑,這會兒都僵硬了起來,都忘記了收回去。
在這一個小區,辣子雖然是一名保安,但他由於在崗已久,小區內的業主七七八八都會顧及一下彼此顏麵。
尷尬的情況,倒也遇到過。
但是這種一上來就赤裸裸打臉的情況,還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這事,換做誰的身上,都會不好受。
保衛室內的其他保安臉色頓時難看了下來。
辣子的呼吸,很明顯的粗重了一些。
但那王胤祥還不算完,抓起辣子的衣領,叫囂起來,“他娘的一個看門狗,也配與老子套近乎?我問你們,誰叫劉猛!”
王胤祥的身材並不高大,圓滾滾的身材,有一些像鼴鼠。
辣子被他這麼抓著,不僅樣子滑稽,看起來,也屈辱到了極點。
但他終究泄了氣一般,帶著一些老實的開始對王胤祥陪著笑,“王總,您抓著我也沒用啊,劉猛那小子下班了,你要找他,明天他來了我讓人通知你好嗎?”
啪!
又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辣子的另一側臉上,又出現了一個潮紅的手印。
這一下,就連屋子裏麵的那幾位保安都看不下去了,但鑒於王胤祥的囂張背景,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表情。
都是一些歲數不大的農村小夥,骨子裏帶一些熱血沸騰,畢竟,誰都不是天生出門讓人這麼侮辱的。
果然,一個保安嘴角動了動,正要出口阻止。
忽的,他看到辣子投來了一束嚴厲的目光。
若是沒有劉猛,辣子便是這一群保安中的老大,這個眼神的意義,很明顯,誰都別他嗎來蹚渾水!
辣子決定一個人扛了這王總的怒火。
“王總,劉猛這會兒真不在,您要是打我能解氣,那你盡管來,我辣子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爺們兒。”辣子這話說的也鐵骨錚錚,倒不失了漢子本色。
那王胤祥也端的是歹惡慣了,還當真上去,又是幾個耳光,一邊打著辣子,一邊嘴角肌肉還咬牙切齒般的抽動著,“媽的,一個看門狗,竟然也學人裝好漢,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他下手毫不留情,辣子卻果真是眼睛都不眨的。
那些保安們的眼眶看的都不禁濕潤起來。